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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雨多时节,总让人有一种说不的惆怅,同样的雨天,宇延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了那个人。

    酷西玄在离开前曾拜托宇延为她向若愁恕说说情,允许她进怪国的异空间少住些时日,却被宇延一口回绝了,并不是向若愁恕要个恩典有多难,而是宇延不想牵扯上怪国中的一个人,弃竺渺。

    初见弃竺渺时便是一个大雨滂沱的夜晚,那个时候雪月寒还没有变成巫,灵精王的概念甚至还没有出现在宇延的脑海,他的密使也尚未回归。

    记忆中的那天雨水特别的大,大到落地成烟。

    因为是骤雨突来,街上的行人四处逃窜,一片混乱之景,就是于这样的混乱之中,宇延孤身一人走在雨中,心中不免有被宇星蝶压制的愤懑,他无处宣泄只能任由躯体定格在暴雨之中。

    他的静,同路人的动形成鲜明的对比,仿若格格不入的一个特例,没有人为他撑伞,没有人与他搭讪,或许就是那个时候,他心中开始盘算要建立一个密使团,用来抵制圣贤的存在。他知道没有人会看好他的想法,听起来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一个凡人同一群神斗注定没有结果,只是萌芽的种子从那天的一个会面,就是定格。

    宇延不相信命运,他笃定将有一人陪他淋雨,即使那是百万分之一的可能,可如果那个人出现,他就绝对要彻底瓦解圣贤的格局。

    那个人如约而至,她便是弃竺渺,初来的面容只有她被淋透的身躯,紧贴额头的秀发直垂腰间,她的脸在那天显得特别的小,露着一半的眼睛却格外的明亮,宇延也不知道为何那天她会出现在那,就是一个人静静的站在那,陪着自己。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宇延再一次苛求命运的指引,若自己在站在雨中五个迷光时,她若动也不动,密使组织,自己说什么也要建立。

    命运就是如此神奇的发生了,大雨依旧,足足下了五个迷光时,她就站在那陪着自己。

    宇延不知道她到底为了什么,可就像命运使然一样,一切都发生了,宇延得到了答案,心中也有了笃定的想法,可就当宇延想要询问面前的女孩是谁时,大雨突然间戛然而止,那个女孩不见了。

    记忆的零碎让宇延只觉得那天发生的事都是一场梦,不知过了多久,以至于宇延都不记得她曾出现过在自己的眼中,直到有一天,宇延重回怪国的隐秘空间,他见到了她。

    似曾相识的面容瞬间让两人呆滞许久,突然那天同样注目的情景一下子回到了二人的脑海,情不自禁的相吻早已成了二者一见钟情的必然产物。

    可当宇延得知弃竺渺已然成了自己孙儿的未婚妻时,他毅然放弃,离开了怪国的异空间,从此他再也没有去过那,他不知道弃竺渺的结局,也从不打算去问,那件事成了他无法逾越的心结。

    酷西玄可不知道宇延为何回绝那般快,只觉得宇延是翻脸不认人,自己的献身根本就是所托非人,于是一气之下,便不承认同宇延有过任何鱼水之欢,此后更是不再露面。

    在此之后,屿少依新挑选的骑士开虹才冒进的十分快,一时间威望甚至堪比王者,宇式家族不得不重视此人,欲将其晋升为王,最终决断到了宇延手上。

    宇延自然顺应民义,只是这般后起的人若是盖过叶千珣怎行,于是叶王复位,二者同时晋升为王,而原灵精王系便同时归属二人所控,只是相形见绌下,开虹才是不如叶千珣的,也就出现了大小王之说。

    偏偏这时,蓄谋已久的奥秋又一次安耐不住,她苦心谋划夺取的灵精王系突然又有了主人,这让她如何安心,丝毫不管大环境下的外敌是否存在,有意在叶王政局不稳之时,一举攻下,当然她的所作所为完全合法,宇式家族的规则便是适者生存,若是真有实力吞并并且不伤害到家族利益的前提下,圣贤是绝不干涉的,于是内战又一次爆发。

    而战争对于宇延而言,不过就是家庭游戏,以战养战的模式方才能出现人才,他自然也不会干预,而且他也没时间干预,那是因为他意外见到一个本该被斯阔达黑洞吞噬的人,即漫风笛四骑士之一的静语芠。

    很难相信有人会脱离黑洞的掌控,可偏偏她奇迹逃生了,而且据它所言,她也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只是醒来时就已经游荡于宇宙之间了,宇延自然不相信她的话,想要靠飞魂进入她的灵魂深处搜索,却被家族技术所隔绝,真是太奇怪了。

    追查根本竟连密使都无法深究,毕竟涉及黑洞,飞静宁也不敢轻易派人进入其范围,于是这事就不了了之,静语芠被再次派回漫风笛身边复位成了骑士。

    “延哥,其实你可以问问蝶姐姐的,为何要如此排斥向她询问呢?”黑暗的平台中突然解封了一人,不是别人正是暗音思。

    宇延落寞的低下了眼眸,自嘲着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何时起,同她们就已经陌生了。”

    说话间,暗音思已将手触碰在了宇延的心口,霎时负面的情绪都仿佛被吸收走了一般。

    宇延眼中充满了感激的看着暗音思,“谢谢!”

    暗音思慧心一笑,“无论多少的人和你走上陌路,我都会陪你的。”

    堆积了多少情感话,却如此平常有重复的复刻,它却依旧那般感人,如同漆黑深夜的明灯,照的宇延心底暖和,一双感性的眼睛不由湿了泪痕,平静的一声长叹,将可能经过的感动带去。

    “你陪我什么啊?”宇延调皮的贫嘴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暗音思却能听出他话外之音真实的意思,“你是我此生见过第一个不嫌弃我的人,是你让我作为奴隶的生活有了希望,你两次将我同她(夕氏琪)拉到了同样的位置,初见和密使,我……”

    宇延肯定的点点头,他知道自己想什么暗音思一定知道,所以用戏谑的方式结束了短暂的调情,“你说的对!也许我该问问蝶儿!”

    ……

    迷羽异光的温竹台建立于尾翼全息影像的屏幕之下,其本身也是个半球形的观望塔,全透明的薄漆物质彷如无物,身在其中就彷如置身于宇宙之中,若是无人陪伴那般自我认知的孤寂感迅速就会占满整个心房。其内则是犹如蒸房一般,充满了潮湿温热之感,让人很难着衣,包含多种稀有射线,对于杀毒去菌极为有效,这里也是回归飞船的第二通路,只是有一级扫描入口,这里几乎已被荒废。因此温竹台似乎成了宇星蝶专属的品茶之所,视野开阔间,宇宙的浩瀚可远比登山极高后的瞩目远眺。

    宇延品吸了宇星蝶新调的几道茶品,各中滋味难以言表,其带来的幻觉震撼唯有用磅礴才能形容。

    “怎么样?”

    宇延定神看了看全身只缠绕一条红色纱巾妩媚至极的宇星蝶无可奈何的笑了笑,说不上是欢喜,还是欣慰,亦或是痛苦,“没想到你竟换了茶,往日的雪尖味道全然不在,更想不到你竟变成了第二个悦圣龙!”

    宇星蝶听到此,有意的将薄纱向身前移了移,翘首妩媚的拖着下吧,一副醉生梦死的神情,“闲下来无事,还不让我过些老年人的生活?我总是和圣龙有所差距的吧,她那般好色,恐怕若是她,你就不是在这品茶了!”

    “是啊!苦了你了,没想到你的本在竟是这般闲散慵懒,往事真是压抑的你太多了,让你替我负重了那么久,若不是见你如此,我真的难以体会。”

    宇星蝶提起个茶杯在嘴边啄了啄,茶水沿着杯沿肆无忌惮的下落,“转变的奇怪吗?大抵是重兵了一场的,放弃一种生活状态于我而言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好比过去的雪尖,我再也没有那般精力能泡好一壶了。”

    听到此,宇延的眼中莫名挂上了一层雾气,他的痛外人不知,星蝶却知道他在心疼自己。

    “你这次回来想问什么?”

    宇延更是痛苦的皱了皱眉,“你不知道吗?”

    宇星蝶将杯子丢弃一旁,看向了宇延,“需要知道什么?你有静宁,还需要我吗?”

    宇延实在难以再听这话,径直来到宇星蝶身旁抱她入怀,“你该知道我的!”

    宇星蝶冷笑了下,“和你说笑呢,就喜欢你这般紧张我不在乎你的感觉,便是你真的放弃了我,我同雪姐姐也不可能不管你,谁让她就是你呢!”

    宇延同宇小雪的感情看似很淡,其实并不是,二人几乎没有交集,那是因为不必交集,随着西披诶趣四对大脑的开发,宇延和小雪的心灵感应可说已是一人,就如同一个灵魂同时身在两副躯体中一样,宇延任何的感受和四维都会不定时的同宇小雪合二为一,只是宇延力弱,他接受不到太多小雪的思维,可宇小雪却能完全掌控宇延的所有,好比宇延就是宇小雪的一个分身。

    由此,对于圣贤而言,宇小雪就是她们的宇延,别无二致,宇延回归无非也就是带来男女诧异而已,其他便是再无半分多余,有宇小雪已经足以,此刻星蝶挂单自然有等候宇延的缘故,其外也是宇小雪替宇延雨露均沾的效果,她此刻便是身在圣龙身边的。

    宇延慧心一笑,“那你说我要问什么?”

    宇星蝶懒散的笑了笑,躺在宇延怀中挥了挥手中的薄纱,顿时星空上出现了尾翼显示屏,“静语芠逃离黑洞的事嘛,很简单,她是个改造人,其本体不是有机体,同落相知一样,当所有有机体难以突破时黑洞引力时,她就使用了瞬移,留下的无非是一层看似人形的皮囊罢了,重返工厂再造也很正常。”

    宇延眼神一凝,“你是说,她?”

    宇星蝶淡然一笑,“是啊!在非生命体的意识存活的强大意识只能是落相知,若有其他人工智能存在必受她的吞噬,她能放纵静语芠只能说明相知早已潜移默化的同化了静语芠,或许静语芠这个意识体并不能察觉什么,但她已然身在其中了。”

    宇延恍然的点了点头,“那她可有问题?我将她派到漫风笛身边没事吗?”

    宇星蝶缠绵于宇延怀中,亲腻了许久,“你的风笛可没你想的那般简单,你看到的都太表面了,哪个王者简单了?”

    宇延自信一笑,“这我知道,正因为她们本身不简单,我才收的嘛,只是我看好的人性,对我在意就好,其他阴谋都会随着时间消磨没的,任由她们胡闹喽!”

    宇星蝶无奈的笑了笑,“属于王者的这一万年注定消停不了,宇宙的格局经过这么多次的洗牌倒是越来越像我同雪姐姐最初的想法了!”

    “你们要彻底抹除它了?”

    宇星蝶缓缓摇了摇头,“不是时候,而且还需要一个契机,还是在放松些时日吧,到时候圣贤也不会闲着了!”

    宇延眉头紧锁,“可是巫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