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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日过得很快。

    当晚,谢随安与闵如初如约而至地等在门口。

    稍等片刻,通饮言也走了出来,正要同二人招手,身后却传来一道喝斥:“你们要背着我去哪儿!”

    谢随安顿住,回身。这么嚣张的不是通瑜还能有谁?

    月下三人衣冠整齐,精神抖擞,除却一贯性子较为和软的那个少女,哪里有半分巧合撞破他们行迹的模样?

    回想近日她和闵如初行事皆谨慎得很,谢随安不由把目光投向通饮言。果不其然,少年的面上混杂着讶异与愧疚。

    他一时失言,又很快低声道:“抱歉……”

    “先前我就见这小子每天魂不守舍的,终于叫我逮着了!通瑜你看,他们果然是有鬼!”通瑜的男同伴忙不迭出声邀功,通瑜倨傲地点点下巴表示赞赏,又把注意力转向谢随安:“所以,深更半夜的,你们要去做什么?”

    她的语气自带着一股诘问。谢随安不想理,又实在烦了她死缠烂打,随意扯了个谎:“无聊,散步。”

    通瑜被她逗乐了:“散步?你觉得我会信?谢随安,你今日若是不说你们要去做什么,我便不让你们走了!”

    “就是!那书呆子每天在那边琢磨的,分明是什么阵法!别当我不识!”

    谢随安面容冷上许多:“我们做什么和你们何干?怎么?睡不着想要多管闲事?”

    “你若要做什么偷鸡摸狗的事去败坏沧海观的名声,当然和我们有关!”通瑜叉着腰,一派趾高气昂。

    “你说谁去偷鸡摸狗呢?”

    一凝眉,谢随安欲拔剑痛痛快快地和她打上一场,却被闵如初手快拦下:“安安,别,动静太大了!”

    “那现在动静就不大?”同伴莫名其妙惹了个麻烦,还得帮着善后,谢随安火气也不小,一点就着,“你说怎么办?”

    她这一问也把闵如初问住了。少女怔愣片刻,一跺脚:“一不做二不休,把他们拉入伙!”

    谢随安觉得这姑娘大抵是精神快要错乱了。

    “什么入伙?少打哑谜!”通瑜被忽视,极为不高兴,又要发脾气,却被闵如初的开口打断了。

    她竹筒倒豆子一般,语速极快,半盏茶的功夫就把这些天的所见所闻讲了一遍。

    “……就是这样!今晚我们要去那庙里一探究竟,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闵如初一口气把话说完,方觉气短胸闷,狠狠吸了口气,静待通瑜的反应。

    通瑜被她念了个措手不及,呆呆怔在原地。还是她的好友反应较快,扯了扯她的衣袖:“阿瑜……”

    男同伴亦望着通瑜,十分茫然,希望主心骨早下决断。

    按按额际,通瑜亦想按下“这么短的时间他们竟然做了这么多事”的惊叹念头,她心里已有了偏心,却不能表露出来,继续色厉内荏道:“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临时编了套说辞诓骗于我!”

    闵如初:“……你要是觉得我临时能编成这样一套说辞,我不如弃武从文。”

    谢随安几次想直接离去,心念一转,破罐破摔也未尝不可。

    与其和他们划清界限,倒不如把他们也一起拉下水。

    “你不信,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看看?一看便知真假,噢,通大小姐可能怯了,不敢,才觉得我们在这儿大半夜不睡觉给你讲故事。”

    谢随安有意激怒她,通瑜亦顺她设想,当即就恼了:“你才怯了!走就走!”

    闵如初赶紧撺掇着一行人说走就走,行至路口,闵如初本能感知到什么异样气息,正要呼唤,却见有亮光从暗处点起,慢慢地汇聚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