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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人深一脚浅一脚地继续行进,谢随安刻意落在队尾,正要不着痕迹地扶上胳膊,前头却有人脱节,欲与她并肩同行。

    “你做什么?”谢随安警觉。

    琴经宜面上转为一种赧然的笑意:“你是不是受伤了?我……我会一点点治愈的法术,可以帮你看看。”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可还是惊动了通瑜。通瑜狐疑地转身,见是她二人,面露不满。琴经宜笑容刹那僵硬,通瑜轻啧一声,撇过头去,到底没说什么。

    谢随安对她或多或少还是有些抗拒,不愿向曾是自己“敌方”的人示弱:“莫须有的事,不要胡说。”

    “你放心,我不会乱说的,”琴经宜朝前瞥了瞥,抿抿唇坚定道,“你救了我,我医了你,便当两清,我也好心安。”

    谢随安稍一思忖,不得不承认,此刻答应她利远大于弊,就挽起袖子,伸出手臂。原本白皙纤细的一截,泛着不自然的红,还肿了一圈。

    琴经宜微微一瞧,舒了口气:“还好伤得不重,我这拙劣医术勉强医得。”

    她小心翼翼地在指尖运了灵力,触碰上谢随安的伤处。

    谢随安强忍后缩的念头,只觉那处有冰凉的洋溢蔓延开。

    ……原来,灵力还有这么稀奇古怪的用法。谢随安定定地看着琴经宜手指来回游走,这般几个循环后,就不再那么红了。

    “……多谢。”谢随安拉下袖子,不知该摆出什么态度,垂眼给她留了个冷漠的侧脸。

    琴经宜浑不在意:“没事。之后好好温养几日就好啦。”

    “你其实……”谢随安本想说些什么,奈何琴经宜步伐飞快,转眼间已要回到通瑜的身边去。

    只听到寥落的字音,琴经宜转头看去,谢随安已闭口不言。

    许是错觉。琴经宜复回头。

    谢随安在心里暗怪自己的自作多情,她想劝琴经宜一句,她或许并不适合与通瑜为伍,但话出口就犹豫了——她没资格去品评她。

    但偶尔,她也会对琴经宜对于通瑜无条件的应允生出一点点羡慕。哪怕,只有一点点。

    通饮言记忆力很好,加上有闵如初协助开路,他们很快找到了那间寺庙。

    通瑜甩干了水便忘记当初落水的狼狈模样,又趾高气昂地指挥伙伴去破开阵法。这下连通饮言都止不住说了句:“这么好破,我这几日又是在做什么?”

    闵如初更绝,无言地立在通饮言面前——意思他们别想轻易打扰通饮言解阵。

    通饮言也不多客套,一撩衣摆,席地而坐,毫不顾忌地开始破解。

    谢随安起初想从旁窥伺几分奥秘,但通饮言速度越来越快,到后来已舞出了残影,一扫他平日端正的形象。谢随安无法,望着天色默默算起了时辰。

    距离天亮估摸着还有着两三个时辰——她在这头出神,那头通饮言却惊喜地叫出声:“破了!”

    紧闭的尘封大门应声而开,众人皆是一喜。迈入庙中,正想四处一探究竟,一阵奇异的紫色药粉随风而来,谢随安来不及屏息防备,就软软栽倒在地。

    阖眸前,是其他人同样落下的身影与声响。

    -

    沉睡间,谢随安似觉身上有什么在隐隐震动。

    她抬起沉重的眼皮,想要摸索着去按住那躁动的东西,再睡个好觉——忽地猛然惊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