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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以言喻的委屈在谢随安心间缭绕,可她不想表现出来,她的委屈是拜萧祺然所赐,她当然不能在他面前示弱。

    遭受了突如其来的唾骂,萧祺然敛起笑容,叹了口气,躬身拾起地上的花簪:“随安要生气泄愤,是人之常情。”

    观他这般理所当然的态度,谢随安愈发觉得胸闷气短,瞪着眸子怒视了片刻后,欲转身就走。

    狗屁师父,她谢随安不稀罕!就自此分道扬镳算了,以后他们路归路、桥归桥!

    她怒气冲冲地走上好一段路,不复来时的磕磕绊绊,一转头,发现萧祺然依旧站在那儿,一步未动,只静静地看着她。

    萧祺然看着谢随安生气的样子,瞪圆了一双眼,眼睛都红了,却没有落下泪来。她就固执地站在那儿,在等他的解释。

    萧祺然喟叹一声,终究是先走近了一步,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他端详了一会儿谢随安半散的发,拿着簪子虚虚比划了一番,没能找到合适的地方,索性直接递还给她:“不要了?”

    谢随安没接,通红的眼还是直直盯着他。萧祺然见她坚持,要收起簪子:“虽然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来的道理,但师父还是暂且帮你拿……”

    他话音未落,谢随安却矮身,张口咬上他的手,是十成十的力道,带着此时此刻极致的恨意,恨不得啖其血食其肉!

    萧祺然吃痛微微皱眉,却没有甩开她,转而又舒展了眉目。

    情绪积压着,总归是要找个宣泄口的。萧祺然自己身为“罪魁祸首”,自然不介意充当一下。

    直至血腥味充斥了口腔,谢随安才恨恨住嘴作罢。

    她起身时,萧祺然手上已血红一片,看上去很是骇人。

    谢随安“呸”了一口,又抹去唇边残余的血沫,她还是没有任何开口的打算。她在等萧祺然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

    浑不在意地甩了甩手,萧祺然举起带着牙印与鲜血的手:“好了,现下我们两个都负伤了。随安能好好听师父解释了吧?”

    谢随安不说话,萧祺然只当她是默认,便自行往下说了:“我为你布置这个任务的本意并非是叫你下到崖底,而是想告诉你,你灵根得天独厚的优势在于何处。

    “木灵根本身就是与自然亲和的属性,你的灵根更是其中翘楚,化用自然中的灵力更加得心应手。要是你想,一草一木,皆可为助力。

    “我的本意是你借助此地的天然环境,在险境中寻求突破。

    “随安你稳扎稳打是好,但毕竟有青鸾作为后盾,死于安乐,光凭稳定的情境,”说到这儿,萧祺然顿了顿,给予她足够的时间反应,“你根本不可能殊死一搏,求得那一线机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