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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那日萧祺然应允后,谢随安只觉得自己过的日子可谓是生不如死。

    萧祺然逼着她每日用尽体内的灵力,近乎枯竭时,不允许她休憩,更不能用灵草恢复修补,只叫她再度挥剑一百下。

    每当谢随安想稍稍放松,萧祺然就作势要拿出当日她的话来堵截她,气得谢随安屡屡哑然。

    她实在是被折磨得不行,纵使咬着牙勉励自己要完成,可见到萧祺然,还是会下意识生出畏惧退缩之心。

    萧祺然略带玩味地扫过她闪避的眸子,轻咳一声道:“今日不用继续了,有新的课程叫随安领悟。”

    一听不用继续,谢随安振奋了精神,听到后半句,又迟疑了,只做好准备警惕地问:“是什么?”

    萧祺然毫不客气地扯过一旁欲言又止的姜易:“同他打一架。”

    “你看不起谁呢!”姜易气得想要一蹦三尺高,捋起袖子作势要打。谢随安虽没出口,心里想的却同他如出一辙。

    姜易先前修为虽高,可如今自废修为,灵力全无,她谢随安好歹也是个筑基前期,寻常人与修士的鸿沟,她是极清楚的;而在姜易看来,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是大半个前辈,让他和谢随安打一架,多少也有点胜之不武。

    萧祺然也不恼,义正言辞道:“常言道取长补短,你当是探求力道,随安只当是增长经验。虽然你们二人境界遭遇各不相同,但两两相抵,不是正好么?”

    似乎听起来……又有几分道理?谢随安不由地有些动摇,她确实缺少一个实战经验丰富却又与她境界相当或略胜一筹的对手。姜易还想再辩,对上萧祺然似笑非笑的神情:“自己亲手锻出来的剑,难道不想比划比划?”

    姜易哑口无言,总觉得有哪儿不太对味,被萧祺然推上前,与神色认真的谢随安对立,临了,才想起——

    他是想比划比划,可是是想执剑比划,并非是对打啊!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尤其是那头的谢随安眼神锐利,抿了唇不发一言,幽幽的剑光映在冷然的脸上,显然已是如猛兽般窥视猎物的状态。

    姜易竟被一个小辈盯得有些毛骨悚然,心下凝重,唤出灵武锤子,振声道:“怀火锤姜易,望道友不吝赐教!”

    谢随安一怔,心念一转,旋即按照他的方式说:“沧海观谢随安,请前辈赐教。”

    战斗一触即发,一剑一锤极快相接,双方便明了了七八分对方的实力。谢随安略一思忖,明白自己并不能从力量上取得优势,实战的经验也较为不足,难得的长处怕是速度与灵巧。

    速度么……谢随安眸光一闪,步调亦随之轻快奇诡起来。

    谁知,姜易的锤看似沉重,他却能用它防得滴水不漏。明明毫无灵力,却叫谢随安觉得无比棘手。

    随着一锤一锤挥出,姜易的力量不减反增,谢随安知是他锤法之故,却不知道该如何破解。

    还在思忖,手中长剑却被击飞,连带着手腕都震得发麻,谢随安揉揉拾起剑,揉揉手腕。没等萧祺然开口,她便再度横剑。

    “再来。”剑光中她的神情坚毅如旧,见萧祺然含笑,显然是打算放任不阻,姜易只得硬着头皮,继续陪她过招。

    直至夜幕,谢随安一次没赢,打得倒是酣畅淋漓、颇有心得。心中一心记挂着两人间的一招一式,谢随安顾不上和二人打招呼,匆匆找了个地方拆解去了。

    当了大半天的陪练,姜易真是欲哭无泪。要真细究起来,他也不是一无所得,但萧祺然此举真是摆明了的偏心。以至于萧祺然缓步过来,要揽他肩时,姜易都警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