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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罢节,萧祺然就带谢随安回了沧海观。

    谢随安不清楚大比的日子,心中只随着时日推移愈发惶恐,去请示萧祺然,萧祺然却只叫她放宽心,该吃吃,该喝喝。

    “尽兴即可。”

    眼看着萧祺然大抵是不会有临阵磨枪的紧迫感了,谢随安再无奈,也只能自顾自按着步调来。倒是不觉得萧祺然会故意捉弄她,让她懈怠。

    萧祺然既答应了她,她总是信他的。

    自己一个人练,谢随安担心自己固步自封,学堂是不会去了,谢随安便挑着人多的时间,特地去了观中的切磋场。

    起初有二三人见她修为低下,年岁轻轻,眉目又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难□□露出轻视之意,想要挫一搓她的锐气。当随念出鞘,他们也只当是家中长辈或师长娇宠的缘故,舍得这样下血本求得一柄好剑。

    “师兄也不想为难师妹,我这便压制修为。对了,还不曾问过师妹的名讳?”一位青年见她貌美,前来搭话。他有意作谦让状,心里想的却是以同级的实力击败她,使谢随安心服口服。

    掸了掸随念,谢随安眼也没抬,声音冷得很:“不必了,筑基后期而已——也没必要交换名字,直接开始吧。”

    她连忙止住那人要开口自我介绍的念头,抿抿唇,不太开怀的模样。开什么玩笑,她是来比剑的,不是来交友的,只想快些打完,再么找人,再么走人。

    那人欲再不依不饶,谢随安只得翻了个白眼:“少废话,快点。”

    此时此刻,她再一次意识到萧祺然说的沧海观没落的事实——好说歹说,面前的人也算是个内门弟子,却是什么臭鱼烂虾?那点子心思,都快明明白白写在脸上了。

    无名师兄两次三番被下了面子,本就不好的耐性便被磨光了,冷哼一声:“承让!”

    他拔剑,下定决心要谢随安好看,想着是先慢些,好显得游刃有余。剑出鞘了一半,他腰上却一痛——低头一看,谢随安矮身以剑鞘击上他腰身,连半分剑光也未泄,颦蹙着问:“你的速度这么慢么?”

    她的眼睛里有着十成十的疑惑,较之以往嘲讽,实则已是诚心无辜许多,谢随安从未意料到他的行径如此。她本想先行试探几招,便刻意收了力道,若不如此,青年恐当即就会被击退出去。

    谁知道他拔剑的速度这般慢,竟不像装的。

    谢随安理所当然以为,内门弟子再不堪,总要有几分本事。

    她的理所当然落在青年眼中,却是□□裸的挑衅。

    青年一咬牙,他自然知道对这小师妹尽大半的力,面上容易难堪,可他若不尽力些,保不齐谢随安又会如何以软刺扎他。

    见他似是要动真格,谢随安才松松唇角,哪知下一瞬,她又破开了对方的格挡,直击命脉。

    青年硬着头皮,妄图高声来壮壮自己的声势:“这次不算,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