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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字面上的意思。”

    青玉皖想了想,虽然对于如今还什么都没做的末燃来说很突然,莫名其妙,但她还是决定以最直接的方式断了他们的关系。

    “末燃,我们绝交吧。”

    投影在床帐上的身影晃了下,随后带着丝嘲意开口道:“青玉皖,你这是被人夺舍了?”

    “并无。”青玉皖垂下睫毛,半阖眼眸,“这些天,我认真地思考过。”

    “你一心想为你父母报仇,势必要对整个修真界进攻,而我作为穹极门门主,也注定要保护整个修真界与你为敌。”

    “所以我们现在的关系……”青玉皖话还没有说完,末燃就像是听到什么大笑话似的哈哈大笑几声,她抿了抿唇,还是硬着头皮把话说完,“很不合适。”

    末燃冷呵一声:“还真是搞笑。你坐上门主之位已有五年,五年前你便知道我会与正派势不两立,当时为何还要私下对各门各派通缉的我施加援手?”

    青玉皖沉默了。

    当时年少,因为二人都是很要好的朋友,她为他悲惨的遭遇感到心疼,所以毫不犹豫,无所顾忌地施加援手。

    然这些无法说出口,她也无法直接对末燃说,因为我是重生的,我知道后来我嫁给了你,选择站在你这边,你却利用了我,害我自剜双目,修为全废,宗门被伐,甚至亲手杀了我。

    末燃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听到青玉皖的回声,他再次冷笑一声,“既然你这么想,那便如此,我也不稀罕。此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但曾参与红莲围剿的各大宗门,日后我定不会手软,看到时你护不护得住!”

    说完狠话,身影一虚,末燃走了。

    青玉皖盯着顶格,脑袋彻底放空。

    咚咚——

    一声敲门声响起,紧接着传来少年清澈的嗓音:“师尊,药好了,我进来了哦。”

    青玉皖回过神来,道:“进来吧。”

    听到师尊的应允,元玺才敢推门进屋。

    他见床帐中的俏影撑着身子起身,忙快走几步,“师尊,你不要动,我来扶你。”

    但等他掀开床帐,青玉皖已经忍着身上的疼痛坐起来了,低眼看去就瞅见徒弟碗里又黑又难闻的中药,眉头不由得皱起。

    “师尊,你身上还疼不疼啊,当时我看到你身上好多伤。”

    小徒弟一脸的担心让青玉皖皱着的眉头缓缓展平,她想都不想就答:“不疼。”

    “师尊这话可没有一点可信度。”元玺把药放在一旁案几上,看到案几上绣有蛇纹和一个“燃”字的黑色锦囊,眸色微暗,趁她还没看过来,他身子一偏挡住视线,然后迅速把锦囊装进袖子。

    转过身来,又自然地道:“以前师尊除妖,明明额头上划了一个那么大一个口子,血都要流到耳朵那了,还淡定地一路走回来,都不知道自己额头上有伤口。”

    “师尊,你会感觉疼吗?”元玺抬起黝黑的眸子,有那么一瞬间,青玉皖感觉这双向来清明透彻的眼睛暗晦不明。

    她怔了下,不明所以地道:“当然会了。”

    “那……”小徒弟端起瓷碗,冲她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露出可爱的酒窝和虎牙,“现在喝药?”

    小玺可真可爱,像只小奶狗。

    下一秒,青玉皖就把手放到元玺头上,作势揉了一把。

    两把。

    三把。

    元玺:“……师尊?”

    青玉皖这才把手伸回来,解释道:“你头发乱了。”

    明明师尊揉了之后更乱了!

    元玺哭笑不得,青玉皖自觉拿过他手里的碗,一鼓作气把药灌下去。

    “师尊,慢点,药都流到下巴了。”元玺拿出手帕,身子前倾细细地为青玉皖擦拭下巴。

    一股好闻的气息扑洒而来。

    青玉皖轻轻嗅了嗅鼻子,没闻不出来是什么味,不过清新自然,很适合小玺这样的少年。

    但,小玺是不是靠自己太近了?

    不合规矩。

    正要开口训斥,却被少年虎口上方处的一道疤引去注意。

    元玺已经擦好收回手,对青玉案笑了笑。

    “你手上怎么回事?”她抓住他要伸回去的手,凑近看。

    少年的手骨节分明,如羊脂玉般白皙光洁,这么一条狰狞的疤在上面,她不免凝眉。

    “是烫伤。”青玉案肯定的说。

    元玺笑嘻嘻地抽回手,“已经结痂了,没事,师尊。”

    话落又赶快转移话题,“师尊,午膳时间到了,我去给你端饭来。”

    然后端着空药碗快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