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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玉皖立于门前,轻叩雕花木门。

    她刚要开口让战凤萧开门,里面先传来声音:“你们走吧,我想静静。”

    于泷舞自事发就一直跪在外面,好不容易听到师尊的声音,大声吼道:“师尊,弟子错了,弟子知错!还请师尊开开门见见弟子吧!”

    边吼还边磕头,没几下白皙光滑的额头就磕出红印子来。

    连青玉皖都看得心软,里面却再无声音传来。

    设身处地想,任谁发生这种事脑子都乱得很,何况像战凤萧这样端正的人。

    青玉皖叹了口气,对里道:“那我们先走了,你好生休息……别想太多。”

    她从台阶上下来,也对于泷舞说:“时候不早了,你也去休息吧。”

    “不要,我要在这里……”于泷舞话没说完,青玉皖一记侧掌打在她脖颈上,让她昏了过去。

    星如雨跑过来抱住于泷舞。

    青玉皖让大家都散了,自己单独向东丰问了话。

    东丰检查了她的灵脉,道:“门主灵脉通畅,金丹稳固,近来可再出现那样的情况?”

    她摇头,东丰奇了道:“我翻了许多关于狂餮的典籍,并未有哪一本提到有像这样的状况。”

    “罢了,许是我体质的缘故。”

    她想,或许一切的答案,都在白山吧。

    东丰走后,一直跟在身后的元玺冒了出来。

    “师尊。”

    少年总是笑着的。

    柔顺俏皮的马尾,俊朗白皙的脸庞,笑着的时候,嘴边总是有着两个讨喜的酒窝。

    青玉皖沉默地看着他向自己走来。

    其实有时候她光看着元玺的笑,心情就会不错,喜欢并且羡慕着少年的活力。

    可今天发生的这些,一切都像是计谋好了似的,她从前从不曾想过的,铺天盖地地袭来。

    她有些喘不过气,现在不太想看到元玺,心情烦躁。

    随着元玺捧着花篮越来越近,青玉皖感觉自己脑子里有根筋快要绷不住,落下句“太晚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后几乎是有些狼狈地逃开了。

    元玺还提着一篮子的花,僵在原地没去追。

    他黑黝黝的眸子沉沉地盯着青玉皖离开的方向,唇边的弧度极缓地落下来。

    他看见了师尊眼中的疲惫与惧意。

    青玉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脑海中一会儿想着澄心对自己说的话,一会儿又是房门紧闭,于泷舞在院中跪着的样子。

    好不容易睡着了,她又做了那个梦。

    依旧是昏暗的烛光,她迷离贪婪地去拥抱那个羞涩拒绝的少年。

    柔弱无骨的双手环在他的脖颈上,她吻了上去。

    少年终究还是没有抵挡住诱惑,回应了她。

    将她紧紧抱在怀中,似乎要揉进骨血。

    她半睁开眼睛,少年的脸庞很模糊。

    但是她在想:早该这样啊,多好。

    然后阖上眼睑,享受着他的热情。

    当清晨青玉皖醒过来,回想起梦中的自己,她甚至有点麻木了,没有气愤地想摔东西,目光呆滞地看着房梁。

    这么了好一会儿才从床上爬起。

    收拾完出门的时候,她在门外看见一篮花。

    眸光微动,然后熟视无睹地走了。

    在商堂待了没多久,就有人来说于泷舞醒了,没人拦得住,她又去了战凤萧的院子跪下。

    青玉皖嘴抽,这不平白添气吗?

    她任由着,和玉壶吃过午饭后才一同又去了那院子。

    更吹落杵在门口,星如雨在于泷舞身边劝说。

    看见她们来了,更吹落打了招呼:“师尊,玉壶长老。”

    玉壶问道:“你们来了多久?”

    更吹落道:“我和星如雨过来有半个时辰了。”

    玉壶笑:“如雨与于泷舞关系甚笃,她过来可以,怎么你也有这闲心?”

    更吹落蹙起剑眉,青玉皖道:“玉壶,你不要打趣他。”

    他俩的事,门中的人谁心里没点数?

    玉壶浅笑掀过,站在更吹落旁边就没有再走了,她单纯是来看好戏的。

    青玉皖走近于泷舞,于泷舞吃了昨日的亏,警惕地盯着她,怕她又来一掌。

    她见此叹气,道:“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