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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站背后连通着一条通向山脉地下隧道。隧道并不简陋,修建的整个富有现代化气息。路灯地砖一应俱全。走进去竟然还可以找到自动贩卖机。秦月顺着楼梯走下去,门口就有一个,她拿出手机,点了几下,屏幕对着贩卖机的触摸屏。机器发出滴的一声,自动贩卖机里面掉出来一个中型包装袋,一瓶瓶装雪碧,秦月打开喝了一口,味道不错。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地点并不远,秦月可没耐心走过去。不多久,一列地铁出现。秦月在地铁上就坐了三分钟就下车。从列车上下来的少女和正在打怪兽的狼狈组合面面相觑。秦月左手边是巨型老鼠,右手边是打怪的两人,两边同时朝秦月看过来,又同时转回头继续打,明显画风搞笑的节奏。秦月下了车,列车停了一分钟就飞速离开。秦月站在站台上看着面前的人打怪兽,没有帮忙的意思,还顺手拿出了在天蓝古城摘的最后一个野苹果啃起来。

    所谓怪兽就是一个半人高的老鼠,眼睛像兔子一样,红彤彤的十分吓人,整个身体黑乎乎的。所谓的狼狈组合是由他们的外表判断的。老鼠左边的年轻男人头发乱糟糟的像杂草,左额角一块明显的伤疤,右脸脸颊上带着三道血痕,还在往下滴血,合身的短袖衬衣已经有好几条裂口,长裤变成了长短腿。两条胳膊也青青紫紫的。右边的看起来是个大叔,说是大叔其实也就只有三十来岁,只不过留了满脸的络腮胡子,看起来比实际年纪老多了。他留着精神的板寸,只不过这会上面东一块,西一块的秃了。从左脸下颚延伸到右脸一道明显的狭长的伤口,伤口上还泛着皮肉,也就是才受伤刚刚表面愈合了一些。黑色的T恤只剩下胸口的长度,肚子上还有一道伤口,裤子倒还正常,成了非主流破洞牛仔。两条光胳膊都是刮痕。

    两人都带着明显的黑眼圈,眼睛里充满血丝,可见是没怎么休息好。在两人身后,有一对已经头发花白的老人夫妇以及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小女孩。相比较而已,老夫妇和小女孩虽然也不怎么整齐,至少要比挡在老鼠前面这两人好多了。老夫妇眼神带着担忧,而小女孩除了担忧还夹杂着一些害怕。

    鼠目兽一共两只,其中一只已经倒地,两人正在合力对付另外一只。秦月右边老夫妇这面走了几步,靠在最近的立柱边上,没有帮手的意思。

    “我以为你跑这么快是变得有多厉害了,害我追了好几天,今天才追上。现在看来竟然这么狼狈。这么些天白混了啊,前面都是怎么过来的?”秦月开启吐槽技能。

    鼠目兽的速度不快,也就一双前爪比较尖利,然后就是那双门牙。左边的青年男子手上拿着一把自制木剑,挥动的速度不慢,抵挡却非常狼狈。熟悉的人就可以看出来,他明显在使用不称手的武器。他一边挡着攻击,抽空回答,“我也不想,谁知道里面是这么个情况,我啥都没有,能混到这还活蹦乱跳的你应该夸我很厉害。”

    秦月掏掏耳朵,“没人让你来这吧?是你自己一股脑一根筋的跑来,什么准备都没有,也只能说你活该。你知道你那天晚上突然的就在老爸老妈面前消失了,把他们吓坏了!”

    年轻男人忽然沉默,“是我的错,爸妈他们没事吧?找了这么久总算有了一点皖皖的线索,说什么我都不可能放弃。只是没想过会出现这样的突发状况,有点准备不足。”

    秦月嗤笑,“真会说。你什么都没准备就跑这来,我怕你出事,紧跟着就过来了,当然走之前有给爸妈留条。再说,你失踪之后他们还有心情报警,可见两人心里素质强悍,没什么事,放心吧!而且,有路文在,不用担心。”

    一边打一边说明显影响发挥,两个男人拼尽力气,总算斩杀了另外一只。两人松了口气,毫不在意的就地坐在鼠目兽尸体旁边开始休息。老夫妇往近走了两步就停下,倒是小女孩立即扑到大叔身上。

    秦月走近年轻男子,嗤笑了一声,顺手扔过去一个瓶子,又从背包里取出来了一套T恤长裤扔给他,“两样都是刚买的,我真有先见之明。”

    年轻男子接过来,对比了一下秦月的干净清爽,自己狼狈不堪,只能苦笑。这会有空说话了,大叔扫了一眼年轻男子和秦月,两人虽然不是由一个细胞分裂的,但长相有七分相似,血缘关系明显。“她是你姐妹?”大叔拿不准两人的年龄差。

    年轻男子也就是秦杨苦笑,“双胞胎妹妹,秦月。”说完,他指了指大叔,“孟体瑞,民航飞行员。”指了下大叔怀里的小女孩,“他女儿,孟菲菲,四岁半,可爱吧?”转过头,秦杨又点了下那对老夫妇,“胡云教授和他老伴郑慧教授,今年七十五岁了,和咱奶奶一样大,都是语言学家。”

    秦月嘴里嚼着口香糖,拇指点了下老夫妇,“这里又不是什么好地方!他俩进来还有可能。她是怎么进来的?”秦月下巴点的是孟菲菲。

    大叔也就是孟体瑞露出了苦涩的表情,“被我和她妈妈牵连的。原本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孟体瑞温柔的摸了摸菲菲的发顶。

    秦月撇撇嘴,没评论,炮筒当然对着自己人,“既然找到你了,跟我回去吧!就算爸妈心里素质再强悍,也会担心的,再说,这里没多好。”秦杨刚上了药,换了衣服,闻言立即大吼,“不回去。既然已经到了这里,不找到皖皖,我决不回去。”

    秦月觉得自己有点生气了,“秦小杨,你今年几岁了?说胡话也要看情况好不好?不回去?还找皖姐?你知道皖姐在哪么?你知道她到底在干嘛吗?随随便便的决定要往前冲!就这么漫无目的的找,你知道这里是个什么样的世界么?想留在这里你知道是要付出代价的么?你待在这里的时间越长,代价越大,你是准备抛弃父母不要了是吗?”

    质问一句比一句严厉,秦杨想好的话也说不出来了。可,秦杨不甘心,那是皖皖,从小一直陪着他,鼓励他,希望他实现梦想的皖皖,始终在他身边的皖皖,带给他最大幸福的皖皖。皖皖消失以后,所有人仿佛忘了她一样,不再想起她,不再谈起她,就连陈家的两位长辈也是这样,可他做不到。他秦杨受不了在他们将要得到幸福的时候,本来应该是最美新娘的她消失不见。不管皖皖想做什么,要做什么,只要她说出来,秦杨想他都会义无反顾的陪着一起。而不是皖皖眼中的为了他,却留下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守着他们的那对结婚证。他只是想找到皖皖,然后陪着皖皖,不管她遇到什么困难,而不再是离得远远的,听不到,看不到,摸不到,被动的等待消息与重逢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