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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有贼人!”

    云轲脸上被打得疼醒了,尖叫一声,从座椅上弹了起来。

    云泽双手把他领起来,怒目圆瞪,左右看一圈,没找到趁手的东西来打云轲。

    云轲从懵逼中清醒过来,看清局势,挣扎着要跑,但是无济于事。

    “三哥…”云青拿了李玉之前打扫堂屋用的鸡毛掸子,笑嘻嘻地递给云泽,“这个好用。”

    云轲震惊、受伤、不可思议,就见云泽接过鸡毛掸子把云轲压在方桌上对着云轲的屁股狠狠的抽打。

    宅子里充满了云轲的惨叫,一声盖过一声,邻居们都知道隔壁府邸空置了很久,这会儿听见惨叫声,纷纷聚在门口看热闹,但因为大门紧闭,除了惨叫声什么也没听到。

    “李玉,你去把那个女子寻来。”看云泽打得差不多了,云青对李玉吩咐道。

    云泽听了更上火,大吼:“你还敢金屋藏娇!”

    “没有没有大哥你听我解释!”云轲都快被打哭了,要不是碍于妹妹和绿芙在场,指不定早就哭了。

    云泽又猛打了两下,说:“解释!你能解释啥!是解释今日去嫖妓,还是解释藏了个女人在妹妹的宅子里!这是人能做出来的事情么!啊?”

    “不是我!是余五他非说我还是…让我…所以我…”妹妹在场,很多话不方便说,这解释跟没解释区别也不大,“红姑娘是良家子,差点被赌鬼老爹卖进青楼,我不过是随手一救…”

    “钱哪里来的?”云泽知道,青楼买卖姑娘都是一百两左右的价钱。

    事到如今云轲如实交代:“我找大哥要的,大哥又给了我五百两…大哥是好人,家里所有人都看不起我,都觉得我是废物不如大哥不如你,只有大哥真心对我好!”

    云泽忍住直接把云轲丢进井里淹死的冲动,生这么个白眼狼不如生块叉烧,要不是娘亲辛苦生的,他恨不得直接把云轲赶出去自生自灭。

    “小姐,人带来了。”

    来人看起来十六左右,她身上穿着一套粉红色的衣裳,头发松松垮垮地挽成髻,鬓边插了一根木簪,身材娇小玲珑,皮肤白皙细腻,长相清纯可人。

    走进堂屋时行为举止也有规矩,看起来确实像是个良家子,但在经过被打得一脸狼狈的云轲时,看了一眼云轲和云泽,只一眼却眼波流转百转千回。

    云轲被看了一眼,内心的保护欲顿起,倒是想为红姑娘说两句好话,但碍于云泽犹如杀神一般盯着,他就没那个胆子开口了。

    云青挑眉,有些早就印在举手投足间的习惯,不是一时能改的,装…是会露馅的。

    云青略冷淡地开口:“红姑娘,不知你家住何方姓甚名谁?可有户籍文书在身?”

    大萱朝的良民都是会有户籍文书的,良家子若要卖身为奴是奴籍,卖身青楼等地那就是乐户,到底是不是赌徒的女儿,一查户籍就能知道。

    姚红一脸受了委屈的样子,突然咬着下唇跪下:“小姐,民女命苦,爹沉迷赌博已经把能输的都输完了,他欠了赌坊一百两,三天之内不还钱就要砍下爹的手,他就要把我卖给青楼……”

    她的声音很好听,如诉如泣地讲述了一番身世,说着就悲从中来,眼眶微红,泪水滑落,一滴接着一滴,看起来真的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挑重点的说,你可有户籍文书?即便是买卖良家子,那也是要在官府过户的,花一百两银子总不能买个没有户籍文书的黑户。”云青无情打断,她可不是风流公子哥,对一个来历不明的美人百般怜惜。

    如果这女子真的身份没有问题,那一百两银子,就当云轲当了冤大头,花十个丫鬟的钱只买了一个丫鬟,给她在庄子上安排个差事,不仅每月有工钱领,回头还可以找个有前途秉性好的家丁安排婚配。

    但如果她是大哥安排来的,那就别怪她辣手摧花了。

    其实,人是不是大哥安排的也没那么重要,反正此女子是不可能留下的,云轲还没有正妻不能纳妾和通房。

    只是重活一世,云青喜欢把事情理解通透,而不是糊里糊涂就做决定。

    姚红见状红彤彤的眼角看了一眼云轲,她真的很懂怎么拿捏男人的保护欲,但如今她再拿捏也没有用。

    因为此时云轲被云泽“拿捏”得死死的。

    见云轲默不作声,她才摇了摇头说:“我的文书还在爹手里,青楼的老鸨说等我买卖成了,再派人去改户籍。”

    云青只觉好笑,哪个青楼做生意的会这般?先给钱再改户籍,那赌徒拿了钱就跑路了,姚红的户籍就还是良家子,他还可以反告青楼逼良为娼。

    如果自己没有多经历一世,是个真正的深柜小姐,那她说不定就信了,可她前世在赵世昌家的药铺里,也是见识过商场上的尔虞我诈,对那些商人的心思也能琢磨上几分。

    “绿芙,去把人牙子找来,我们这个宅子放着不住人,容易长出水灵灵的大美人来。”来了这么久,一口凉水都没得喝,云青有些口干舌燥。

    荒宅就是荒宅,李玉就算把堂屋收拾了出来,但还是没有人气儿,她本就有打算买些丫鬟小厮先把这个宅子收拾妥当,择日不如撞日,既然今天来了,那就一并把事情都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