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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俗话说的好,识时务者为俊杰。

    林之町就很识时务。

    比如此刻,林之町备着重礼,极为谦恭有礼的端坐在庄府大厅的客座上。

    即使大厅就他一人,即使管家告诉他老爷不见客,即使他孤身一人从天蒙蒙亮一直等到傍晚,他的脸上依旧挂着谦卑儒雅的笑。

    输可以,风度不能丢。

    庄玉麒一向欣赏此类人,一直以来他也是这么教导庄以临的。

    如果不是林之町原先的计策太过阴毒,庄玉麒就算是为了面子,为了客套,也不会这么不留情面的晾着他。

    实在是原先太过凶险,他现在想来依旧心惊胆战,他的火气可还没消呢,正好对方送上门来,这口恶气不出白不出。

    庄以临从昨天一直到现在都待在向宅,听到府里传来消息,也挺诧异。

    这林家六少爷倒果真能屈能伸。

    “以临,你就这么晾着他?”

    庄以临悠哉悠哉的喝着茶,看着报纸,闻言,头也不抬,“是我爹晾着他,可不是我。我可一直呆在这儿呢,府里的事我可一概不知啊。”

    “不过这林之町倒真是个狠角色,脸皮够厚,能屈能伸。”向克承颇有些赞叹道。

    庄以临闻言,嗤笑一声,“不是狠角色也想不出这么毒的计策,算计的这么缜密了。”

    “那,以临,你跟我说句实话,你预先知不知道,或是有没有猜着对方的计划?”向克承试探性的问道。

    “没有。”庄以临回答的十分干脆。

    “果真没有?”向克承有些狐疑。

    “确实没有。”

    “可我总觉得,你赢的太过漂亮了。”向克承把“太过”二字咬的极重。

    庄以临闻言,抬头看着向克承,认真的道:“克承,兄弟我在这给你交句底,原先我确实中了他们的计,只是动用了我爹留给我的黑衣人,这才反败为胜。”

    “但最关键的还是他们做事不干净,那人/皮面具一出现,他们指定是要败的。我只不过把这事闹的足够大,引起上面人的重视,外加请了足够多的见证人洗刷我的嫌疑罢了。”

    “再说了,我又不是神仙,哪能做到事事料事如神?”庄以临说罢,轻笑着摇了摇头。

    向克承闻言,了然于心,“你是说,伯父……”

    庄以临点点头,“你当时没在现场,不明白其中的凶险,那两个恶徒也都不是一般人。”

    说着,把两个人的死状详细说与向克承听。

    向克承闻言,沉默良久。

    “那你怎么打算回应林之町?明天就要公布选票了,他今天就这么劳师动众的给你"赔礼道歉",看来是认定自己没希望了。”

    “怎么回应?既来之则安之呗。”

    “现在主要是我老爹闹心,等他把心中这口恶气出了就没事了。毕竟咱也没证据证明是他做的,他林家也是本地大族,在商帮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现在撕破脸,说不过去,面上也不好看。再说,万一我真当选,少一个敌人总比多一个冤家来的好。”

    “话虽如此,可这林之町的心思太过阴毒,要是现在不提防,很有可能被反噬呀。”

    “这我有分寸。”庄以临眼神幽深的说道。

    晋州城。

    张子贞偷偷摸摸把张子利拉到厨房,再把事情和张子利详细交代一番。

    张子利听了,虽然脸上依旧是那副淡漠的神情,可张子贞明显感受到周围的温度霎时下降许多。

    张子贞心虚,因而只能小心翼翼试探道:“那,二哥,你看这,要不要带元元去医院做个详细全面的检查?我们好放心些。”

    张子利闻言,只淡淡道:“不必了,我把脉即可。”

    张子贞闻言,十分诧异,他二哥不是西医吗?怎么还会把脉呢?

    张子利走进客厅,正好对上了坐在沙发上对厨房方向探头探脑的张子元的视线。张子元见张子利走出来,连忙把头转向电视,尽量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元元过来,二哥给你把把脉。”

    张子元闻言,立马一骨碌站起来,听话的坐到椅子上,再把手放到桌上让张子利给她把脉。

    张子元虽然在心里嘀咕他们俩的神神秘秘,但张子利余威犹在,因此她也只敢在心里腹诽,不敢直接质问。

    以前在家张子利也会时不时给她诊脉,因此她并不觉得这次的诊脉有什么反常,只是怕张子利诊出她不规律的作息,因此心里还是挺忐忑的。

    把脉的过程中,几人都没有说话。

    张子贞在旁边焦急的来回踱步,眼巴巴的看着张子元和张子利。

    张子利半阖着眼,老神在在的诊过一番后,终是忍不住了。

    “子贞,你来回走把我思绪都打乱了。你难道不知道诊脉过程要安静些吗?再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就给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