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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脆的环佩叮当声在阁楼的栏杆处停下,霓彩衣微微俯身,“父亲。”精练冷静的语气,称呼尊敬却很疏离。

    “事情准备得怎么样?”月光下,一黑衣人面朝夜空冷冷地问道。

    “都已准备妥当。”

    “不要再让我看到任何意外!不中用的棋子,本座从来都会舍弃,你知道的。”

    “明白。”

    “今天青龙宫的事让本座功亏一篑!姬微岭一次,青龙宫又一次,今天‘夜寻欢’如果还出意外,本座会让你知道后果!”这是警告和威胁,绝对不是父亲对子女的该有的亲情。

    “是。”霓彩衣静静地回答。

    “这丫头果然厉害,连鬼娃娃也不是对手,真是浪费了一颗好棋!现在棋子还变成了利剑,本座当初真不该留她!”沉思片刻,黑衣人广袖一翻,一黑色的物件叮咚落地,冰冷的黑铁转了几圈后落在脚边。

    霓彩衣抬眼望去却微微一愣,漆黑的铁面上印着鲜红的三个字——“绝杀令”。多久没见到它了?霓彩衣边想边弯腰捡起,并迅速翻转去看背后的名。

    果然!

    只有两个字——“练晴”!

    “传令下去,不得有误。”

    “遵命。”

    低眉顺眼,霓彩衣只是看着自己的鞋。直到身前的黑影离去,才抬起那张如花似玉的脸。是的,她是宛城三大美人之一——霓彩衣,“夜寻欢”的头牌,仅排秦可人和练心之后。

    轻移莲步,霓彩衣站到父亲刚才所站的位置,凭栏远眺。显眼的白色马车正朝目标驶去,“这次绝对不可以再失手。练晴,我不信你每次运气都这么好!”霓彩衣暗暗握紧了粉拳。

    …………………………………………………………

    轰隆隆,远处驶来一辆马车,白色的马,白色的幔,连驾车之人也是浑身的白。催着马靠近游子意,练晴低头嘱咐:“这马车有蹊跷,小心。”

    “你怎么知道?”

    “都快过酉时,谁会赶辆显眼的白马车满街跑,而且还是辆空车。”

    “……”游子意越来越佩服练晴的聪慧了。

    “马车里的东西越少,隆隆声就越大。这声音这么响,必定是空车。”练晴耐心解释。

    说话间,马车已行至近前。正当与马车擦肩而过之际,“哧!”,一抹浓烟忽然从车厢内铺面而来。不用招呼,两人已双双离马而去。足下连点,练晴轻松越过房檐,迎风朝前跃去。

    “游子意?”游子意的功夫练晴见过,虽不算顶尖,但也是个难得的高手。怎么今天行动如此迟缓?刚才骑马落下,现在飞檐走壁也落在后面。“你……你受伤了?!”见他捂着胸口,练晴终于明白是鬼娃娃干的好事。“走。”不由分说,练晴拉起游子意,几个起落,闪进了一家灯火通明的大酒楼。匆忙落进院内的练晴没有发现,“大酒楼”那闪闪发光的金字大招牌——夜寻欢。今晚,“夜寻欢”几个字失去了平日的脂粉之气,独留一股肃杀。

    “哎哟,李大官人~~~我们彩衣真的是身子不适,您看……”刚刚在一棵老树上站稳,脚下便传来一阵发嗲的女声。和游子意往下望去,只见一个浑身火红的中年女子,酥胸半露,正在和一个肥壮的男人拉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