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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了午饭,冷画屏帮白苏涂药。

    “你不是说没事吗,瞧你这脖子,红了一大片。”冷画屏一边抹一边道,“幸好只是普通蜜蜂,若是胡峰,有你受的。”

    药膏抹在脖子上凉丝丝的,白苏笑着说:“这次是意外,没想到树枝会断掉。”

    “以后可别干这些危险事了。”

    “知道了,你都说了多少遍了。”

    刚把药收起来,怀恩来禀报说吟渊来了。

    白苏和冷画屏来到外间,见吟渊抱着个精致的小盒子站在那里。

    “弟子见过小夫人。”

    “不必多礼,这时候来有什么事吗?”

    吟渊将盒子呈上:“这是栖梧山特制的清热解毒的药膏,山上蚊虫多,长安君说给夫人送些来以备不时之需。”

    冷画屏将药膏接过来闻了闻:“这是师叔亲自做的,解蜂毒再好不过,这药送得正是时候。”

    “有心了,替我多谢长安君。”白苏对吟渊点了点头表示感谢。

    “是,弟子告退。”

    吟渊走后,宫家兄妹来向白苏和冷画屏辞行,几人说了会话便各自散了。

    白苏回到屋里,宫阙的外衣就摆在桌上,此时回想起来,竟觉得此人有些眼熟。

    原来是他!白苏恍然大悟,这人不就是那晚在柳家庄遇到的男子吗?

    此时他出现在栖梧山,还与屏儿相熟,不知是什么身份?回头得跟屏儿打探打探,好把衣裳还给人家!

    那边厢,宫阙从温泉回到风荷苑,先见了宫修远,交代了一些仙门事务,又想起在温泉时发现白苏脖子红肿,应该是被蜜蜂蛰了,手中正好还有些解毒的药膏便让吟渊送过去。

    当吟渊回到风荷苑时,宫阙正站在回廊边喂鱼,池子里,荷花开得正好。

    “药送去了?”

    “送去了,小夫人让弟子向长安君致谢。”

    “嗯。”宫阙撒了些饵料在水里,有几尾红白相间的鲤鱼在荷叶下面游来游去。

    吟渊站在一旁,像是有话要说,却又不敢扰了宫阙的兴致。

    宫阙看了他一眼:“有话就讲。”

    “弟子,弟子想说小夫人上山有一段时间了,长安君是否要前去探望。”

    其实他想说的是,人家姑娘上山这么久了,你这个未来夫婿怎么连看都不去看一眼呢!

    “你觉得我应该去看她?”宫阙反问道。

    “呃……”吟渊被问住了,这个问题好像是个坑啊!

    “弟子只是觉得小夫人远离故乡,难免思念家中亲人……”

    而你作为她的未婚夫,自然要多关切些。当然,后半句他没敢说出来。

    宫阙笑而不语,爬果树、腌蜜饯、掏蜂窝……他怎么觉得她自在得很?

    “前日弟子还听见、听见……”

    “听见什么,别吞吞吐吐的。”

    “听见有弟子在议论,说小夫人不受长安君待见,上山这么久独自住在涟波小筑……”

    宫阙放下饵料,拿起帕子擦了擦手,慢悠悠道:“看来还是课业太少,今日上完晚课让他们抄十遍《心经》。”

    “抄……《心经》?”吟渊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们不是在说小夫人的事情吗!

    “有问题?”

    “没……弟子记住了。”

    “宫修远下山了?”

    “是,已派人护送下山。”

    “告诉凌云君,密切关注宫家的动向。”

    “长安君的意思是?”

    “不必多问,照办就是。”

    “是,弟子明白。”

    “对了,别忘了提醒凌云君,师父寿诞在即,九十九遍手抄《寿经》可要抓紧。”

    吟渊:……

    涟波小筑。

    白苏一觉醒来已是月照西窗,许是白日里折腾太过,这一觉竟睡得如此沉。

    灶间的炉子上热着稀粥和小菜,怀恩与流光趴在院里的桌上打瞌睡。

    白苏把两人叫醒,让他们回屋睡,自己喝了一碗粥,便想出去走走消消食。

    毕竟已是腊月,夜里栖梧山不似白天那样暖和,白苏回屋穿了件披风,提了盏风灯便出了门。

    杏林里很安静,偶尔传来几声虫鸣,往年春天她都会自己做杏脯,不知这林子明年能不能结出好果子?

    不知不觉出了林子,远处大殿之上还灯火通明,白苏提着灯顺着石阶小径往上走。

    地势越高视野越开阔,整个栖梧山灯火点缀,像连接天河的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