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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弟子鲁莽,伤了小夫人,还请长安君责罚。”大殿之上,小五跪在地上负荆请罪。

    宫阙没有说话,气氛有些压抑,他适才去看过白苏,确认她无事之后才放下心来。

    当长剑刺入她肩膀的那一刻,他的心也跟着刺痛了一下,那种感觉很揪心,就像被人扼住咽喉,突然无法呼吸。

    正是这片刻的愣怔,贺殷已经冲上去抱住了她,他看见他心急如焚。

    “长安君……”小五轻轻唤了一声,又不敢抬头。

    宫阙理了理心绪,对小五道:“把当时的情形说一遍。”

    “是……当时,弟子只想着尽快让小夫人过关,使的都是些普通招式,那一剑弟子明明已经、已经偏离了剑轨……”

    说到此处小五心虚地望了宫阙一眼,才继续道:“谁知,似有一股掌风突然打在弟子肩上,长剑刺向小夫人,弟子情急之中只来得及收回一半力道。”

    白苏上山不久,在栖梧山与众人一直相处融洽,弟子们对她更是敬爱有加,绝无加害的可能。

    “本君知道了,念你是无心之失,回去面壁思过三日。”

    “是。”小五本已做好受重罚的准备,他伤的可是小夫人啊!没想到长安君只让他面壁思过,这倒叫他心中难安了。

    宫阙已经隐隐猜到是谁了,却并没有将对方叫来对质,或许他在等一个更好的时机来处理这件事。

    因白苏受伤,明月台山习暂缓三日。这三日,贺殷天天往涟波小筑跑,一呆就是一整天。怀恩与流光不好说什么,可冷画屏不乐意了。

    “来,小苏,喝药。”贺殷手中端着药碗,小心翼翼地递到白苏嘴边。

    “呃……贺殷,你先回去吧,时候不早了。”白苏靠在床上,给冷画屏使眼色。

    冷画屏接过贺殷手中的碗放在桌上:“贺少主,借一步说话。”

    贺殷本不想理冷画屏,又不想让白苏为难,只好跟着冷画屏出去了。

    “你这几日成天呆在涟波小筑,恐怕不妥吧?”冷画屏站在院子里开门见山地道。

    贺殷双手环胸:“你找我出来就为了说这个?”

    “不然呢?白苏是我师叔的未婚妻,你这样于礼不合。”

    贺殷不以为然地道:“我是正大光明地来看小苏,再说了,小苏与长安君并没有成亲不是吗?”

    冷画屏嗤笑一声:“那只是你以为,我不管你那天听到了什么,但在外人眼中,白苏与我师叔就是未婚夫妻,你这么做是在损毁她的名节。”

    贺殷愣了一下,关心则乱,他倒没想到这一层。

    冷画屏往前走了一步,道:“我想人言可畏四个字贺少主应该深有体会吧?”

    冷画屏一瞬不瞬地盯着贺殷,果然看见他眼神闪烁不定,她知道她这句话说得有些不厚道,可谁让他觊觎她小婶婶来着!

    贺殷思忖着,宫白两家的婚约人尽皆知,人人唤她小夫人,若他与白苏走得太近,难免会生出许多闲言碎语,于她不利。

    “是我考虑不周,以后会尽量避嫌。”

    冷画屏满意地点点头:“明日复学,贺少主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贺殷本想跟白苏道个别,叮嘱她好好养伤,犹豫再三还是没有进去,他怕一见到她又舍不得走了,只深深地望了一眼屋子便离去。

    冷画屏轻叹一声,没想到这贺殷还是个情种,只是痴情错付终是害人害己,倒不如一开始就断了他的念头。

    送走贺殷,冷画屏回到屋里,白苏已经喝完了药。

    “如何?你跟他说什么了?”

    “没什么,不过是叫他别越了礼数忘了分寸。”冷画屏突然想起什么,一脸严肃地问白苏,“小婶婶,你不会喜欢姓贺那个小子吧?”

    白苏笑道:“你想哪去了,我一直把他当好友。”

    “那就好,只要你不喜欢他,我师叔就还有机会。”冷画屏自言自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