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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的印象里,这么多年,我都没有跟卢佳红过脸,可这次,我们闹翻了,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这几日,卢佳没有给我打电话、发消息,我也不好意思找她说话为此,我苦恼极了,为了陈诺,我又得罪了卢佳。

    晚上,陆涵之的琴声又响彻了整个屋子,我走出房间,坐在客厅静静听着,好不享受。

    曲罢,陆涵之放下小提琴,走了过来,他陪我坐在沙发上,好一会儿才从他嘴里冒出一句话:“你真的在找房子吗?”

    我转过头看着他,住这么好的房子,我当然不想搬走,可我的工资不配让我住这么好的房子,我对他微笑着点点头。

    沉默一会儿,陆涵之说:“那就过完年再搬吧,反正离过年也没几个月了。”

    “我那点房租撑不到过年。”

    “朋友之间没必要算得那么清楚吧。”

    “我不想欠你什么。”

    “你和卢佳之间也存在谁欠谁的吗?”

    我疑惑地看着陆涵之,他眼神坚定,应该是迫切想得到我嘴里的答案,我没有丝毫的思考:“我和她之间从来都不存在谁欠谁的,我和她是一辈子的好姐妹。”

    “是啊,真正的朋友之间是不会谁欠谁的。我们能做真正的朋友吗?”

    我被陆涵之的话给惊到了,我和他做朋友,我们不就是朋友吗。

    我瞪大眼睛对陆涵之说:“我、我们就是朋友啊。”

    “从小到大,我都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好朋友,这段时间你帮我,我帮你,我很喜欢这种感觉,这是我从未有过的。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们能成为真正的朋友,不仅仅只是朋友而已。”

    我看着陆涵之,这个帅气又多金大男孩竟然在我面前用请求的语气恳请我和他做真正的好朋友,我很难想象他这么多年一个好朋友都没有,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或许陆涵之不这样要求,我确实只会把他当一个普通朋友看待,可他的眼神那么真切,他的心那么诚恳,我还有什么理由拒绝他,对我而言,我又多了一个好朋友,可对他而言,多的可能就是一个能说心里话的一辈子的好朋友。

    我对他笑着伸出手说:“你好,我一辈子的好朋友。”

    我能清楚看的到陆涵之眼角都流露出来的笑意,他慢慢伸出手和我紧紧握在一起,我第一次感觉到陆涵之手掌的温暖,那是不同于陈诺手掌的温暖,陆涵之就像一朵正在盛开的鲜花开在了我的世界,而不是一束光照进了我的世界。

    与我约定成为真正的朋友后,陆涵之第一时间送上了他对我的关心:“如果你执意不想让陈诺备考北京交响乐团,我可以想想办法。”

    “什么办法?”

    “下周末我们团要提前录制国庆快闪小视频,我们副团长会去现场,到时候你让陈诺演奏一小段,我会告诉我们副团长关于陈诺失聪的事情,如果他都不建议陈诺去报考,那基本上就没戏了。”

    我眼里立刻有了希望,可心里还是没底:“这能行吗?”

    我第一次感受到陆涵之的眼神如此坚定,他看着我说:“相信我。”

    有了陆涵之这句话,我仿佛看到了成功的曙光,陈诺你就好好治病,好好陪徐佩佩过完以后的日子吧,不要再折腾自己了。

    我很感谢陆涵之这么帮我,只是我不明白他前后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想法是什么:“你为什么要帮陈诺?”

    陆涵之将眼神挪到身旁的小提琴上说:“我是在帮你,我不希望我的朋友整日为她的朋友担心。陈诺过得好,你不就过得好吗?”

    我失望地说:“可是他……”

    “就算他有了徐佩佩,你也会过得很好的,对不对。”

    不知道为什么,陆涵之好像能看穿我的心思,他说的每句话都正中我下怀,难道这就是朋友之间的心灵相通?我努力让自己释怀一笑:“陈诺有了徐佩佩,我也会找到属于自己的mrright。”

    “看到朋友开心,自己也会跟着开心的那种感觉真的特别好。”

    陆涵之这么说,我心里更加感谢他,从今天起,这种感谢对于我来说不再是亏欠,我会像对待卢佳那样对待他,真正的朋友之间没有相互亏欠,只有一路扶持,相互帮助。

    我对陆涵之轻声说了句“谢谢。”

    我傻傻对陆涵之笑着,我们彼此看着对方,仿佛读书那会儿的缘分早就注定了今天的我们,我会好好珍惜这个朋友——一辈子。

    夜色阑珊,街上亮晃晃的路灯交织着成片红色的汽车尾灯,回家的路更显得斑斓。我再次鼓足勇气来到陈诺的培训学校,那扇大大的落地玻璃窗被教室内的灯光照得透亮,陈诺的背影不停的在我眼前晃动,他教孩子们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姿势,我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我静静地看着,心里不是滋味,我曾经多么坚信他的舞台会更大、更亮,可现在,我反倒希望这小小几十平米的教室就是他的舞台,在这里,他也能实现自己的价值。

    看着陈诺给孩子们上课我也会觉得那是一种享受,我甚至不敢上前打扰。当所有孩子走出培训学校,当陈诺关掉所有教室的灯,当徐佩佩锁好门挽着他的手问他晚上回家想吃什么时,我又觉得自己太过多余,不应该就这样出现在他们面前。

    转身看见我的陈诺连忙拂去徐佩佩的手,显然他们已经习惯了我的到来,毕竟我总是不请自来。

    我开门见山对徐佩佩说:“我想和陈诺单独聊聊,可以吗?”

    徐佩佩看了看陈诺,又看了看我,她肯定在心里猜测了许多我这么晚来找陈诺的理由。

    “你别误会,我只是想和陈诺谈谈关于备考北京交响乐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