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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雪只能听到南宫幕“呜呜呜”的声音,两人越走越远。哪怕是没有了南宫霰的威胁,暮雪也没有打算追上去,她只是笑着看向二人的背影,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可这叔侄二人倒都是有意思的人。

    至于南宫幕所说的南宫霰的乳名,她更希望由南宫霰亲口告诉她。而且,看南宫霰这反应,若是南宫幕说了出来,她总觉得他会炸毛。

    片刻,南宫霰终于回到暮雪面前,他微喘着气,身上衣服还有些褶皱。他抬手抚了抚衣服,一抬头便见暮雪含着笑看他。

    南宫霰眉梢一跳,在暮雪开口前便无比严肃道:“别说话!”

    暮雪愣了一下,南宫霰又补充道:“不准问朕的乳名!”

    暮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皇上,我真的很好奇,你的乳名到底是什么啊?”

    南宫霰磨了磨后槽牙,咬牙切齿道:“不说!”

    暮雪还要问,南宫霰突然转身往御花园出口走,给她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暮雪连蹦带跳地跟上,又念叨着:“皇上,你的乳名到底是什么呀?”

    南宫霰:“……”

    “皇上。”暮雪认真地思索了一番,“我以前听爹爹说过,贱命好养活,所以哪怕是大户人家的小孩,好听的名字后都有一个有些难以启齿的乳名。你的乳名该不会也是这样的吧?”

    南宫霰:“……”

    “皇上!皇上!你理理我呀,哎呦!乳名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不也是爹妈取的嘛!我也有一个很幼稚的乳名呢!哎呀!你怎么突然停下了了?”

    听了暮雪的话,南宫霰终于停下了脚步,暮雪猝不及防,猛地撞上他的后背。暮雪皱巴着脸,摸着发疼的鼻头,一抬头就看到南宫霰满眼期待,甚至还带了些讨好,她眉头轻皱,一脸嫌弃地看他。

    果然如暮雪所料想的那般,南宫霰贱兮兮地开口问道:“你的乳名是什么啊?”

    “哼!”暮雪放下手,双手背后,学着南宫霰的语调道:“不说!”

    南宫霰面色顿时就沉了下去,蹙着眉看她,就像父母看着不争气的儿女似的。他顿了顿,商量道:“你告诉朕你的乳名,朕再把朕的乳名告诉你。”

    暮雪没有任何犹豫道:“你先说。”

    南宫霰太阳穴突突地直跳,强忍着笑,道:“你先说。”

    暮雪不理他,仍道:“你不说我也不说。”

    南宫霰咬了咬牙,道:“你不说朕怎么说?!”

    暮雪瞥了他一眼,像是听了什么笑话,道:“嘴长你身上,我不说,你怎么就不能说了?”

    南宫霰瞪着眼,道:“你都说了嘴长朕的身上,那朕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

    暮雪迅速接道:“那我也是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

    南宫霰:“……”

    暮雪也不说话了。

    二人默默地走着。

    几个喘息后,暮雪轻飘飘道:“我们好无聊啊!”

    南宫霰点了点头,认真道:“还很幼稚。”

    暮雪面无表情地也点了点头,然后终是破了防,开口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南宫霰看她笑得欢快,也忍不住了,跟着她一起笑。

    暮雪笑得眼泪几乎都要出来,她侧身看他,抬手指着他,想要说些什么,奈何笑得厉害,话根本说不出口。南宫霰似乎很是无奈,右手扶着额,身子也因为笑而跟着颤抖。

    暮雪的手搭在南宫霰的胳膊上,刚张口说个“你”或“我”字,便又被笑声取代。她终于是放弃了,脑袋不禁也垂在他胳膊上,止不住地笑。

    阳光正好,洒在二人身上。御花园上方回荡着男人低沉的笑和女孩银铃般的笑声,鸟雀似乎被这一对人感染了,也卖力地发出清脆的鸣叫声。

    冬至节后,一切又都步入了正轨,距离新春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大璃国人常说这两个月是一年中最幸福的时候,正好处于两个最重要节日中间,冬至节的余温还未消退,新春的气息就逐渐爬满生活之中。

    然而,对于南宫霰来说,冬至节后的这段时间是一年中最忙的时候之一了。刚刚结束一个重要节日,往往会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而对于暮雪来说,南宫霰忙起来就意味着她又要窝在自己的小屋里无聊度日。

    在南宫霰消失的第三天下午,暮雪才终于见到他。

    南宫霰一脸疲倦地进了书房,一句话也没有说,只径自走向书桌前的椅子,直接坐下。暮雪见此,忙去侧间沏了壶茶,端到他面前。

    她倒了杯茶,随口道:“这几天的事又多了起来?”虽是疑问,但语气却是像陈述事实那般。

    南宫霰一口气将杯里的茶喝完,觉得身上舒服了些,才道:“是啊,乱七八糟的一大堆事。”

    前朝的事,她一个小宫女,根本无权过问,她也不想过问。但见南宫霰如此疲倦,便安慰道:“皇上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