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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觉,又是几日过去了。简一言吃完早餐之后,站到网购的电子秤上称了下体重。

    本来171的身高108斤,如今突然猛地长到113斤。

    吓得她当即“卧槽”了一声。

    恭律把围裙解下来,挂到厨门的钩子上,朝客厅这边走来,看她站墙边,前方半米摆着电子秤。

    他往沙发上一坐,拿过遥控器换着台。

    这会儿八点还没有到,清一色的早间新闻,换了一圈儿之后,没找着好看的,又回到了之前的音乐频道,里面正在说相声。

    “怎么了?”恭律发现她还是站在那儿动也不动:“言言?”

    简一言像泄了气的皮球,慢吞吞地转过身来,面上崩溃之色还没有完全消失:“我完了。”

    恭律一时之间不明就里。

    他目光落在电子秤上,忽然间就明白了:“多少斤?”

    体重是衡量一个女人是否自律的重要标准。

    简一言尴尬笑笑:“一百一十三点六斤,四舍五入114斤。”说着懊恼地摇了下脑袋,抬手扶额:“我平常都吐成这样了……”

    恭律失笑。

    话说,一般人称体重不是去掉零头才对吗,怎么到了她这儿就是特立独行,四舍五入了?

    “过来说。”他拍了拍沙发旁边的位置。

    “在哪儿说不一样啊。”嘴上虽然不太愿意,身体却很诚实,已经过去坐下来了,她说:“以后我吃饭你得管着我些。”

    “管?你要我怎么管?”恭律手臂揽在她的腰上,的确感觉比以前稍微粗了一圈儿:“听说到五、六个月大的时候,饥饿感更频繁。”

    “这个我知道啊,我在网上搜过一些知识。”轮到简一言把遥控器拿过来换台:“还说孕妇要多动。”

    “多动动是真,但不是那种动,不能剧烈运动。”恭律纠正道。

    简一言:“行,我晓得。”放下遥控器,拍拍他的手让他松开,站起来说:“我想出去转转。”

    “现在?”恭律皱了一下眉。

    “在家里都快闷出病了都,反正这两天雪也化完了,趁太阳好,出去散散步。”她说。

    恭律望向阳台,已经有明媚的阳光穿透玻璃照射进来。

    “嗯,我陪你。”

    外头虽然阳光明媚了,但那西北风可不饶人;一眼望过去,草坪地的角落里还有一些雪未化完。

    路边枝头的常青绿叶上,凝结着银色的冰花。

    简一言踮起脚尖,高举手臂手拍了下枝叶,顿时就有冰凉凉的雪晶唰地飘散下来。

    她一下子笑起来,掌心上沾得满是冰晶,还要再拍——

    “不能这样。”恭律阻止,把她的手牵下来,道:“我听说不满三月不能举手够东西。”

    “啊?”

    “可以玩那个。”他指了指不远处花坛里长了一排的茂盛冬青。

    简一言好奇地顺着一瞧,顿时木了一张脸,白他一眼甩开他的手往前走:“你当我小孩儿啊。”

    谁也没必要非得玩叶子!

    寒风侵肌,吹得让人话都说不怎么利索,上下牙齿直打架,嘴巴和脸颊都要冻僵掉了,今天的气温少说也有零下十几度吧。

    恭律把她羽绒服后面的帽子稳稳往头上一扣,在她抬手想要拿掉之前,说:“感冒了吃药麻烦。”

    比起戴帽子挡挡风,简一言更想让自己的头皮晒晒太阳。

    然而,她的手刚碰到帽檐,恭律就拿话堵她。

    简一言这手啊,下意识执行了他的命令,半途挽尊,换成理了理额际头发,头发丝爱静电,不是黏在手和脸上,就是黏在衣服上。

    再加上风,理都理不过来。

    这一连串滑稽的举动,实在逗乐了恭律。

    他帮她理顺头发,搂住她的肩笑了笑:“走,去理发店。”

    “理发……我不要去。”简一言推开他的手臂,还警惕地往旁边退开两步:“我才不剪头发。”

    “不剪。”恭律笑说:“带你去买可以让头发不静电的东西。”

    “有这种东西嘛?”简一言将信将疑,重新回到他的身侧,继续往前走:“你知道的还真多。”

    恭律笑着“嗯”了声,说:“业内还有个响亮的外号,叫Tony恭。”

    简一言:“哈哈拉倒吧你!”

    小区门口站了些人,三三两两抱团儿扎堆聊着什么。

    穿着一身绿色军大衣的门卫杵在风口里头,嘴里咬着烟,那双手互相揣进大衣袖子里就没出来,紧缩肩膀,姿势很苟地望着外面。

    小区对面的马路边上,停着几辆黑色SUV,车前整齐地站了一排保镖似模样的男人们。

    清一色的大衣西装裤,戴着墨镜站姿一丝不苟。

    不知道还以为是黑社会。

    “他们干什么的?”简一言四下望了一圈儿:“拍戏的?”

    这种阵仗,还是在上一个时空的简氏股东大会时看到过。

    恭律:“不像。”

    两人刚走到外头,马路对面其中一辆SUV的后车门打开了,一个二十出头的小青年下了车,马不停蹄地向他们这边小跑过来。

    “什么情况?”

    简一言第一反应,这个小青年似乎有点眼熟。

    在哪儿见过。

    好像给程礼开过车。

    恭律也是认出了此人,新房装修时,当日,就是这个人将茶叶礼盒交给了那个男人。

    “小姐,恭先生,早上好。”小青年来到他们跟前,笑眯眯的,稍微喘了口气儿说:“我叫王川,叫我小王就行,事情是这样的,简总让我过来送一样东西。”

    王川从羽绒服内嵌的口袋里拿出一张红色请柬。

    恭律皱了一下眉,侧头看了看简一言。她望向他,眨巴眨巴着眼睛极力表现“茫然”的模样。

    殊不知,她扑闪着睫毛的可怜模样儿与平常大相径庭。

    只泄露出一个信息——她是知道此人的。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那个男人竟然是简总的人。

    恭律接过请柬,翻开。

    王川终于空了手,赶紧把手揣进口袋里。

    寒风把他吹得一激灵,不经意对上简一言的目光,咧嘴一笑。

    “好久不见啊小姐。”

    简一言面无表情,一本正经地板着脸:“我认识你啊?”

    不仅如此。

    还拼命地飞着眼刀子。

    仿佛只要他敢说一个“是”字,这些刀子就能立刻在他身上扎上个十几、二十几个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