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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模样,心底着实好笑了一阵子,稍顿,邵真似感不解的道:“他既这般无赖,何不找个见证人?”

“见证人?”

“大憨侠”颔首道:“对,这是一个好办法,找个见证人做证,他就没法赖了。”

一顿,旋道:“老弟,你干脆做我们见证人好啦。”

邵真正想回话,“大憨侠”忽又道:“噢,只顾说话,已经到了云台山还不知道,真是。”

说着,一勒马缰,两人同时跃下马鞍。

邵真弯了弯两臂,吁了一口气,问道:“人在不在?”

“大憨侠”凝目四顾,唯树草纷纭,群石如屹,并不见一人,正感诧异,忽两丈地一棵树上掠下一条人影,不禁喜道:“在也!”

那人一沾地,即又一弹,滴溜溜的在空中打了一个滚,一斜身,已飘至“大憨侠”身侧,身手甚是矫健。

只见来人身材细小,与身高马大的“大憨侠”殊不可相比,且其貌不扬,甚是古怪,眼小如豆,鼻塌如蒜,唯两耳几垂肩,身着黑色大袍,随风飞飘,倒是有几分仙风道骨之概。

其人似乎不悦非常,枯黑的皱脸一副怫然之色,他捋着半白而垂胸的长须,向“大憨侠”发话道:“阿圣呀!你他娘的足足慢了半个时辰,害老夫呆等着喝西风。啊!我还以为你胆小认输不敢来了呢!”

一哼,“大憨侠”道:“嗟,鬼才怕你呢,今天我非粉碎你做天下第一剑的迷梦不可。”

那人显然就是与“大憨侠”比划争夺“天下第一剑”的“剑中宝”姜中铭。”

他愤愤的道:“别的先别说,你不能准时来,算你输我五招。”

一听,气得哇哇大叫,“大憨侠”大声道:“你真不要脸,我是因为途中遇见这位小老弟,他的朋友被毒蛇所伤,负其至镇上找大夫,所以我才慢来,救人是义不容辞之事,怎么可以算我输五招?”

睁大了那双细目,“剑中宝”好似才发觉站在一旁的邵真,他好奇的打量了一下邵真,问道:“你是谁?”

邵真毕恭毕敬的打揖到地,恭声道:“小可吴知拜见前辈。”

捂了捂鼻子,“剑中宝”见其戴着大斗笠,不能窥见其貌,便又问道:“你干嘛不脱下斗笠?”

邵真感觉他一副大刺剌模样,颇感不悦,当下龇了一下牙道:“高兴嘛。”

显然是料不到邵真会出此言,“剑中宝”不禁一愣,旋怒道:“小辈尔敢放肆猖狂耶?”

淡淡笑了一下,邵真道:“有何不敢?”

登时气得哇哇大叫,“剑中宝”色变道:“放肆!混账!”

说着挽起袖子,便要揍邵真。

“大憨侠”连忙拦下,口中道:“哟哟,老头子,你真不害臊哪,长了这么大把年纪就要入棺材喽,还在欺负小孩子,不怕贻笑大方吗?”

“剑中宝”仍满脸怒色,颇不甘休的道:“此子狂妄,目无尊长,竟敢对天下第一剑如此莽撞……”话未完,“大憨侠”抢着道:“慢,慢,谁是天下第一剑了?”

翻了一下眼,“剑中宝”嗤着鼻道:“当然是我‘剑中宝’姜中铭,姜大侠啦。”

哇哇大叫,“大憨侠”怒不可遏的说道:“你他妈的马不知脸长,咱还没分出高下咧。”

喷了一声,“剑中宝”趾高气扬的说道:“我不管,活该,谁叫你要迟到?今后我老夫就是天下第一剑,你姬周圣是天下第二剑。”

又怒又急,“大憨侠”道:“你真无赖到家,我说过我是因救人才迟到,你不相信可以问问这位老弟。”

睨了邵真一眼,“剑中宝”哼声道:“鬼才相信呢,天知道你们是不是串通好?”

气怒非常,“大憨侠”涨红着脸道:“老头子,你真是他妈的小心眼,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发誓,决没有串通!”

蛮横霸道的嗤了一声,“剑中宝”两手环胸,道:“狡辩无用,反正我是当定了天下第一剑啦。”

“我坚决否认!”

“大憨侠”紧张着脸道:“我才是天下第一剑!”

“我才是!”

“我才是呢!”

两人一言一语,竟争得面红耳赤,相持不下,两人怒目相视,却偏是没动手。

一旁的邵真几乎要笑破肚皮,天下之广,竟有宝至如两人耶?竟为“自说自唱自拉”的“天下第一剑”相争执,且又奇怪的不比划分一高下,彷佛他们有人首肯,对方即可成“天下第一剑”似的。

噢,竟有如此荒谬之事,可笑不可笑?

实在是忍不住了,邵真咧嘴大笑起来……

“大憨侠”与“剑中宝”正吵得不可开交,见邵真纵声大笑,齐齐一怔,“剑中宝”怒目道:“小子,你笑什么?”

“大憨侠”也显得不悦的道:“老弟,你这般笑,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