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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剑将陈辰送回她暂住的旅馆,自己则来到曾经的家中。

    开门的刹那,不由悲上心头。

    想起自己一早领着晨晨出门时,尚信心百倍,满怀收复失地的雄心壮志,轻蔑地扫了眼胡兵的拖鞋。

    那是一双普通的藏蓝色拖鞋,晨晨没说动它,陈剑也就没动它。“不就是一双拖鞋嘛,想我陈剑怎会连这点气量都没有?”

    可每每经过门厅时,陈剑总会不自觉地将那双拖鞋当作胡兵,投以轻蔑的眼光,“还想跟我争晨晨吗?你爱得再深、恋得再久又有何用,晨晨一直会是我的。”

    这会儿,再看到这双拖鞋时,陈剑终于明白一个道理:原来晨晨的离去并不是缘于胡兵的介入,而是因为自己的放手。就如现在,自己已经重返江东整装待发、收复失地指日可待,却有人来告诉他:这仗你再也没资格打了……

    这个认知抽尽了陈剑身上的最后一丝气力,他瘫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沮丧地四下环顾着。

    屋里处处充满了美好的回忆,电视旁的吊兰,是装修完屋子,自己陪着晨晨去花木市场买来吸收甲醛的。那时,他和晨晨刚刚毕业,就忙着四下收罗结婚的物件了。

    大胖常来,他特喜欢逗晨晨。

    那天,大胖又拿晨晨开玩笑,“晨晨,你才22,还没到晚婚年龄呢,就这么急着嫁给陈剑,是不是担心自己嫁不出去啊?”

    “哼!”晨晨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并不理会大胖,只站在那儿,兀自摆弄着吊兰。

    “我知道了,原来我们晨晨急着想当陈剑的女人呢。”大胖说着还不忘冲陈剑挤眉弄眼一番。

    “才不是呢,我早就是陈剑的女人了。”少条筋的晨晨居然口无遮挡地说了出来。

    大胖呆愣了片刻,随即“哈哈”大笑出声。

    陈剑招招手,示意晨晨过来,抱着她小声地说:“傻瓜,这些话不能随便说出来。”

    怀里的晨晨眨巴着黑亮的大眼睛,将头点得如捣蒜般,“知道了,那是我俩的秘密。”小脸上的神情美丽而圣洁。

    陈剑心头一热,顾不得身旁的大胖,紧紧抱住了晨晨。

    曾经坚信自己会一直抱着她,心无旁骛地抱着,抱一辈子……没想到才8年的光景,一切都变了样。不是我不愿意遵从自己的心,只是尘世间的变数太多,自己该离开了。

    永生永世的爱恋

    总是那么遥远沉重

    不变的轮回之中

    生命变得虚无飘渺

    曾经遥远漫长的幻想

    为何它始终不能实现……”

    不知过了多久,陈剑起身,到壁橱中拖出行李箱,收拾起自己的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