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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可要就近保护太子,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也不是办法,最终只能帮太子研墨,顺便望着窗外发呆,想着接下来可能遇到的种种困境忧心不已。

正想着要不要想办法给裴明宸送个信讨个主意,却听到外头宫人回报,权梅亦又来了。

“哎呀,这个时候权小姐怎么来?殿下快出去挡一挡,让奴婢在这里躲躲。”颜可急得团团转。

太子不由好奇问道:“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吗?怎么倒怕起她一个小丫头来?”

颜可边探头探脑往外看,防止权梅亦突然闯进来,边耐着性子跟太子解释:“权小姐误会奴婢勾引殿下,奴婢可不想触她的楣头。”

权梅亦在外间没看到太子,边唤着:“太子哥哥”边往里间来了,颜可急得额头冒汗,可怜巴巴地看着太子。

太子不由好笑,顺手拉开书架旁边一道暗门,把颜可推了进去,然后若无其事的继续伏案练字。

权梅亦走到内室内门,见太子身边一个人没有,不由踯躅了一下,轻声唤道:“太子哥哥,您能出来一下吗?我有几句话想问你。”

太子抬起头来,假装练字太投入,才发现权梅亦的样子,微微点头起身从内室走出来,伸手示意权梅亦坐在窗下,边伸手让小宫人擦洗,边随口问道:“表妹来可是有什么事?有话但说无妨。”

权梅亦咬着嘴唇,等着小宫人退出去,才轻声说:“我听说太子哥哥收了一个小宫女,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今朝中正为皇上的龙体担心,太子哥哥这个时候收小宫女,只怕会被人诟 病。”

太子的目光渐渐冷了下去,定定看着权梅亦,一直到她心虚的转开视线,才淡淡地笑道:“表妹知道为什么本王这东宫轻易不让人进,却独独对你永远都是宫门大开?”

权梅亦似乎想到什么,脸上不由一红,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声音低不可闻地说:“我……我不知道,太子哥哥还是直说了吧。”

太子自嘲地笑笑,“你的确是不知道,这世上大概没有人知道。外人大概会说本王是想巴结权相爷,利用权相爷帮本王坐稳太子的位子,或者也会有人说本王是觊觎表妹的美貌,少年慕艾什么的。

但是外人都猜错了,本王愿意与表妹来往,是因为表妹虽是女子,却从来都心怀坦荡,不会在本王面前耍那些让人看到就忍不住作呕的做作手段。

但是表妹,你今天让本王失望了,你以为本王对红杏有什么心思,且不说本王怎么可能看得上她那种姿色平平的小丫头,既便本王真的做了,你心里不高兴,直管说出来,要求本王赶她出去就是了,为何要搬出朝中之人来压本王?”

权梅亦的脸阵红阵白,慌乱地解释:“我真的是担心朝中人会对太子哥哥背后议论啊……我……好吧,我的确是不高兴,可是我不敢说,我担心说了太子哥哥会看不起我,以后也不会欢迎我到东宫来了。”

太子看着低头不住抹眼泪,哭得伤心的权梅亦,心里酸涩的难受,他知道皇上一直有意让他娶权梅亦为正妻,朝中人也一直默认他们两个是一对。太子心里又何尝对权梅亦没有一点点情义的?

只是,权相权势滔天,自已真的可以坦然的,不去考虑其他的跟权梅亦在一起吗?万一有一天权相的权势妨碍到皇权,他一定不会像父皇一样姑息的,那时候他又要如何面对权梅亦?

“好了,别哭了,这么大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太子无奈地叹口气,递了块帕子给权梅亦,“是本王太过苛刻了,你只是个女孩子啊,有点小女儿的矫情小性儿,不是再正常不过了吗?”

权梅亦认出太子递给她的帕子,还是前两年她亲手做的,不由得泪水流得更凶了,又担心太子会心烦,努力忍着泪,吸着气让自已的气息平稳下来。

“太子哥哥,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以后我有什么话一定好好跟你说。”

太子含笑给权梅亦倒了杯茶推到她面前,“不必,你不必好好跟我说,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是哭着说喊着说还是吵着说,都好。只是不可以存在心里不给我知道,误会存多了存久了,心里就生了隔阂,我不希望最后一个可以亲近之人都与我生分了。”

权梅亦被泪水洗过的眸子,清澈得如同初生的婴儿,盈满欢喜看着太子用力点头,“好,太子哥哥放心,我永远都不会跟你分生的。”

太子心里暗暗叹气,面上带笑召来小宫人打水帮权梅亦梳洗。

颜可趴在暗室薄薄的门板上,隐隐约约听见外头太子跟权梅亦的对话,不由得撇了撇嘴,“果然英雄难过美人关啊,对着别人就是一张黑脸冷嘲热讽,对着权小姐就化身暖男温言软语,啧啧啧,真是让人听的牙都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