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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可做的低配版炸弹,杀伤力如何暂且不提,这惊天动地的巨大响声是够唬人了,天羽军大营里,兵士们纷纷伸长脖子往发出巨响的方向张望。

新上任的张监军正在中军大帐里给一干大小武将们开会,内容主要是公布周通投靠太子,助其叛乱的罪行,重申了皇上对天羽军的期望和信任,当然,审查各级将官,确保不会有周党潜伏在天羽军中,一条臭鱼腥了一锅好汤,这些必要的措施也要跟大家事先说明一下,如果有人举报周党成员,皇上必有重赏等等。

如果说天羽军中谁是周将军的党羽,可以说每个人都是,但是现在周将军不在,情况不明之下天羽军众人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暂时耐着性子陪着张监军虚与委蛇,等周将军那边传来确切消息再说。

周将军浑号周疯子,不仅仅体现在他在战场上敢打敢拼,同时也是说明他这个人平时不讲情面,懒于跟同僚之间进行必要的感情交流,一言不合不管是谁,都敢当场撸袖子动手的。

张监军之前一直挺怵周将军的,吃上两记老拳倒没什么,当是丢的脸面却不是那么容易找回来的,偏偏周将军甚得圣心,又是权相爷的老部下,人人都不愿意招惹他,张监军看他不顺眼想找几个同盟坑他一下都找不到人。

如今周将军跟着太子跑了,被皇上扣上了叛国的帽子,曾经属于周将军的天羽军都落在了张监军手里,这种舒爽的心情,让张监军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正训话训得志得意满,却听到一声惊雷平地而起,似乎就在大帐门口炸响了一般,心里顿时一颤,心一颤腿也颤,脚下发软动作却快,哧溜钻进了桌子底下,捂着耳朵大喊:“侍卫!快来救我!”

众将也被响声吓了一跳,下意识转头去看门口,再一回头却不见了张监军,正疑惑着,却听到桌子底下张监军破了音的尖叫,不由得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忍着笑俯身七手八脚去扶张监军。

张监军被吓得不轻,腿脚软成了面条,众人拉了好几下才把他硬拖了出来,扶坐在交椅上。

“晴天白日的怎么会打这样大的雷?定然是周通老贼叛国,触怒了上天,才会降下雷霆以示惩戒。”张监军缓过神来,开始为自已方才的丢脸行为找借口,连老天爷都被他编排上了。

众将哪个不是尸山血海里拼出来的,如果真信了神啊鬼的,只怕个个都不敢睡觉了。听得张监军的话,不由得纷纷低头嘴角抽抽。

有位年轻的小将忍不住反问道:“就算周将军叛国之事属实,也是皇上下旨罚他,又关老天爷什么事?”

张监军默默记下了这位小将的名字,强辩道:“皇上是天子,天子就是老天爷的儿子,周通背叛皇上,老天爷当然要为皇上出头。”

这话说的越来越离谱,那位小将实在听不下去了,不顾同伴的暗示,再次反问道:“皇上英明神武,是我人族至尊至贵之人,难道还不足以惩罚周将军吗?而且张大人方才说老天爷是皇上的父亲,那么请问先皇又是皇上的何人?”

这话聊下去就要出人命了,张监军脸色胀得通红,竖眉喝道:“周通叛国乃是不争的事实,你却为何一口一个周将军的称呼他,你是不是周贼的同党?”

天羽军的将官连忙上前劝解,“方舒玉小将军是方老将军的重孙,方家世代忠良,方小将军怎么会叛国呢?年轻人不懂事,有点什么事就喜欢追根究底,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别跟他小孩子一般见识。”

方舒玉知道众人是为他好,不忍众人为难,忍了忍气躬身向张监军赔罪。

当年的方家将可是先帝都亲自命名的,也属于张监军不敢轻易招惹的那类人,众人一劝,他也就顺着台阶下来了。

只是这训话是继续不下去了,众人也不愿意杵在这跟张监军大眼瞪小眼,便提议去查看方才是什么动静,张监军想了想也同意了,只是点名副统领何志发要留下问话,其他人不可同时出营,所带兵士不得超过二十,等等等等。

众人征战沙场多年,听过见过的奇事多了去了,也不是很好好奇那响动是怎么回事,只是找个借口离张监军远点,于是他提出的条件,众人也都一一答应了。

而且如今周将军不在,天羽军只能缩着脖子做人,不答应又能怎样?

众人出了大帐后,又低声安抚了方舒玉几句,让他不要跟无所谓的人生气,想着年轻人喜欢看热闹,便一致同意让他带人出营,“如今全军上下都要审查,操练也停了,在营地呆着也是无聊,你只当去玩一趟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