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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可紧赶慢赶回到太子的临时办公室,边脱去潮乎乎的披风,边笑着解释:“路上遇到刚进宫时认识的小姐妹,说了两句话,殿下可有留了饭给奴婢?”

太子从书册中抬起头来,淡淡瞥了颜可一眼,“本王不太饿还没有吃,你倒先急着吃饭了,去把饭摆上,等本王吃完看看还有没有剩的你再吃。”

颜可嘟了嘟嘴去摆饭,等太子慢悠悠走过来落座后,也不去看他脸色如何,自顾自坐在他对面端起饭碗开吃。

“看看你那没规矩的样子。”太子不满地数落颜可一句,见她筷子快如疾风,专往肉菜上招呼,连忙停住话头,先抢了两块肉在碗里,“本王才是主子,你为了口吃的连尊卑都忘了吗?”

颜可用力咽下一口饭,端起汤碗一口气灌下去半碗,才缓过一口气来,贼兮兮朝太子一笑:“奴婢太饿了,而且好几天没吃肉食了,您再不吃奴婢就都吃完了啊。”

两人吵吵闹闹吃完饭,颜可揉着肚子赖在椅子上不愿起身,太子只要叫来宫人把餐具撤下去,另泡了两杯热茶上来。

“你说你刚才遇到小姐妹,本王之前可见过?”太子抿着茶没话找话问颜可。之前他住在东宫时,每天只嫌身边的人太多,那些人说的话也太多,如今东宫的人都没了,新来他身边服侍的宫人一天到晚也不敢跟他说上两句话,他又觉得太过冷清。跟别人找不到话说,只能有事没事跟颜可聊上几句。

颜可揉了半天肚子感觉没有那么撑了,也端起茶杯喝茶,听到太子的问题,歪着头想了想才回答,“殿下应该没见过,奴婢进了东宫之后就没有再回去看望过之前的小姐妹们,方才跟奴婢说话的那个小姐妹,后来去了惠德宫,如果瞧着也比刚进宫的时候……老成许多。”

老成这个词在宫中代表着油滑和现实,太子不知道怎么把天继续聊下去,又觉得干坐着无聊得很,只好清咳了一声,硬着头皮继续问小姐妹的事,“惠德宫?听着倒是有些耳孰,你那个小姐妹受主子看重吗?找你有什么话说?”

颜可其实在纠结,该不该把她猜测宜妃有孕的事告诉太子,一旦被太子知道,宜嫔很可能会被秘密赐死,她来这个世界的任务是扶太子登上皇位,不想多沾染这些杀戮。可是宜嫔肚子里的孩子无异是一个巨大的变数,而宜嫔也在尝试各种方法把她有孕的消息传递出去,一旦她成功了,那么很有可能会更加让那些有意反对太子的人找到一个借口废除太子。

颜可抬手揉了揉眉心,轻叹一声,“殿下,奴婢累得很,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很可能最后还死外不是人。”

什么左右里外的,太子被颜可气笑了,“你才管着几个人接触几件事,就这么多怨言了?以后本王还怎么能放心把更重要的事交给你,本王看你就是块扶不上墙的烂泥。”

颜可气得脸都红了,好歹她也是个女孩子,太子怎么可能这么不给面子的评价她,“奴婢就是这样没用,什么事都做不好,以后就不在殿下面前碍您的贵眼了,您另寻能干的宫人吧。”

太子看着颜可气冲冲大步走远的背影好一会儿没回过神来,他不过就是开个玩笑,有必要这么生气吗?从小到大除了皇上,还没人敢给他甩脸子看呢,红杏这丫头是疯了不成?

第二天太子都把颜可生气的事忘了,吃早膳时见她房中一点动静都没有,推开门去叫她起床,却见她还裹在被子里睡得正香,忍不住低声骂了几句“懒包”。

颜可轻易不生气,生起气来轻易就不会消气,听见太子进来的脚步声,翻个身面朝里故意不理他。

太子叫了两声叫不醒颜可,想着她重伤才好了没几天,就一直陪着他东奔西跑的,还遇上了一回刺客,肯定是太累了,索性没再叫她,带让门出去了。

颜可躺在被子里生了半天气,才想起来昨天答应今天给几位老人家找些针线补衣裳,只好爬起来随便梳了两条麻花辫去厨房找吃的。

锅台上扣着两个大碗,里面是一碗菜粥和两个馒头,颜可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慢慢吃完了早饭,换了身衣服进宫去。

老人家们看见颜可都很开心,争着来拉她的手说话,还为昨天拜托她的事抱歉,“昨天说话说的太高兴了,就忘了外头是个什么情况,让你去找什么针线。你走之后我们几个老婆子越想越觉得不合适,外面乱成那个样子,哪里还找得到,万一再让你伤了哪里,我们这心里岂能过得去?”

颜可笑着摇头,从怀里摸出一包针线递过去,“并没有去外面找,是去宫里针线坊上讨的,我不会做针线,也不知道这些合用不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