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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头风大,回屋去吧。”舒季清看她脸颊上脂粉盖不去的苍白,握了握她的手,指尖泛凉,牵着她的手回了屋子。

    玉茵斟了茶之后就退下去了,褚芷聆手捧着杯子,这几日都没让她们请安,但宫中的事她也知道,如今蓝婕妤被打入冷宫,皇上还不肯接见蓝大人,这是铁了心不想让给蓝婕妤机会。

    “皇上,蓝婕妤的事,是不是罚的过重了。”褚芷聆知道他动怒是为了自己,但如今这形式,蓝婕妤一直身在冷宫,怕是蓝尚书不会再如此尽心。

    “她要害你,朕若还姑息,那此后凤阳宫可还能安定。”舒季清拍了拍她的手,语气缓了缓,“朕知道你担心什么,但这朝堂之事,朕退不得。” 他退这一步,今后就要退十步百步。

    “臣妾不是这意思,这条条的罪,论大了欺君,论小了也是谋害性命,打入冷宫并不重,但皇上您应当接见蓝尚书,您需和他言明,蓝婕妤犯了什么错,再给蓝家和蓝婕妤一个机会。”褚芷聆靠近他耳畔轻轻说了几句。

    带着热气的呼吸萦绕在他耳边,舒季清身子微微一绷,等到褚芷聆说完,他这耳根后头竟隐隐的泛了些红。

    褚芷聆看到了,低头喝着茶,掩饰眼角的笑意,后者有些恼羞成怒,重重的咳嗽了几声,听的候在门外的桂公公还以为主子怎么了。

    “这倒不失为一个好主意。”舒季清点点头,褚芷聆抬起头,脸上还洋着笑意,“如此一来,皇上也算是顾念了君臣之义,仁至义尽了。”

    两个人靠的极近,所以只要一转头就能看到她脖颈处的白皙,鼻息还有淡淡的香气,舒季清的视线停在她闪烁的眼眸,四目相对,舒季清嘴角上扬,眼底那一抹深意更泛露骨,最后还是褚芷聆先落荒而逃撇过视线。

    这是无声的对弈,舒季清终于在刚刚她靠在自己耳畔低语时的尴尬中掰回了一局,带着分孩子气,神情得意的笑着...

    傍晚的时候蓝尚书又进宫来求见,这一回皇上接见了他,在景殿宫中带了一个多时辰,离开的时候,宫人看到蓝尚书好似瞬间老了好几岁。

    快天黑的时候褚芷聆去了一趟冷宫,门口的嬷嬷见是皇后,开了门带着她入内,蓝婕妤还是穿着那天皇上前去怡风宫的那一身衣服,安静的坐在桌子旁,看到她进来,起身淡淡的行了个礼。

    “蓝尚书几番入宫求见皇上,今早蓝夫人也进宫求见了太后娘娘。”玉露给皇后搬来了椅子,褚芷聆坐下,比她神情还要淡的语气复述着蓝家人为了她进宫几次求见被拒。

    “本宫不会问你为何下毒,本宫只问你一句,你是想走,还是想继续留在这里。”褚芷聆顿了顿,走进来两个嬷嬷,一个手里是一身宫女服,另一个手中是一个简单的包袱。

    “你竟不问为什么。”蓝婕妤冷哼了声。

    褚芷聆指了指那衣服,“本宫死了,无非就是皇后之位悬空了,本宫有何可问,你可以选择穿这身衣服永远离开皇宫,从此隐姓埋名的活着,也可以选择留在这冷宫中,留一辈子。”

    “你不用得意,在他眼中,你不过是比我有用的棋子罢了。”她爹不是施丞相,若是,这个皇后的位子就该由她来坐,今日她不是败给了皇上对皇后的用情,不过是败给了她不如皇后有用罢了。

    “你说的没有错,本宫大概是这宫中最有用的棋子了。”褚芷聆不怒反笑,赞同她的话。

    蓝婕妤没见她动怒,眼底满是讽刺,一字一句道,“皇上如今觉得你是有用的棋子,哪天等你无用了,会如何。”

    “劳蓝妹妹忧心了。”褚芷聆盈盈的笑着,吩咐嬷嬷把衣服和包袱留下,“你若是想走,就把这身衣服换上。”

    说罢起身要离开,蓝婕妤终于没能克制住情绪,霍一下站了起来,冲着她喊道,“施沫楹,你别高兴的太早,要是皇上知道褚丞相的死和施家脱离不了干系,你看皇上还保不保你,你的下场一定比谁都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