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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陌坏笑着追问道:“我见你好似很怕老板娘的样子,是何道理?”

    小陌见大事不妙,上去便捂住他的嘴,食指立在唇前,示意禁声,松手小声道:“小点声,夜已深了,莫要吵到旁人。”

    小陌进屋便往床上一坐,道:“两个男人睡在一张床上,实为尴尬!老子睡觉不老实,不但磨牙、蹬被子,有时还梦游,真的不适合与人同眠。何况老子重伤未愈,正应该睡在床上,养精蓄锐,明日还要帮你们找到薛崇。赵兄便委屈委屈,在紫檀雕花椅上凑合一晚,胡床亦是床,同是周公解梦处,皆是一般个卧法。”

    小二镇定自若,道:“是这样的,薛崇老母寿宴,吃穿用度来得紧,商贩多些亦属平常,不足为奇。”

    小二道:“都是一些运粮贩粟的商贾。”

    婉儿与小胖玩的不亦乐乎,她用扇穗在小胖眼前晃来晃去,小胖身体起伏,用爪子在空中左摇右摆,粉色肉垫彰显着萌态。它似乎对毛柔柔金灿灿的东西极感兴趣,晶莹的双瞳仿佛直要滴出水来,憨态可掬。

    小二身子一震,目光闪烁,说话支支吾吾得道:“没……没有啊,怎么会,老板娘人很好的,只是偶尔克扣月钱而已。”

    他在门外听得赵隶呼吸,均匀平静毫无异状,心下大喜,踮步轻行,穿过曲折游廊,忽见小二拿着餐板从客房内走出,见到财神爷般的小陌便欲上前打招呼。

    小二向房门处努嘴,道:“都在屋里放着呢,大包小包的,着实重得很。”

    小二额头渗出冷汗,道:“客官早些休息,小……小的还有些事。”言罢,灰溜溜得溃跑而去。

    小二刻意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道:“城外乱得很,郓城的农户无人敢出城种粮,故而城外商贩便抓住契机,冒死运粮。如此一来,粮食的价格直翻了十倍之多。虽然明知道无奸不商,买了必然吃亏,却也不能饿死,没得办法。”

    小陌心道:“姓赵的小子忒也好骗,你以为老子真想睡床吗?紫檀椅离房门最近,夜间待你拉下帷幔,熟睡之时,老子便可溜之大吉,如果被发现了,亦可谎称梦游。老子管你们什么恩怨情仇,没这个菩萨心肠。再不走,盐帮帮主婚期都过了,拍不得马屁怎么入帮,老子的江湖梦还没做呢,可不想醒的这么早。”想罢,极不情愿的摇头,连声叹气,道:“谁让老子是阶下之囚,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老子不但低了头,还要去睡椅子,可怜,着实可怜!”心下不知笑得多么惬意,脸上却没有半分破绽。

    此时,隔壁传来小胖的憨叫之声,由于身体太胖,叫声并不是喵喵的靡靡之音,反而略显低沉,与许婉秋的公鸭嗓简直天作之合。

    小陌追问道:“既是商贩,为何不见货物?”

    小陌心道:“你爷爷的,你这一招呼,岂不是所有人都知道老子跑了,差点坏了大事。”他见小二深夜送餐,转而问道:“这里住的都是些什么人,该吃的时候不吃,不该吃的时候反而要吃,半天下来鬼影都见不到,整个客栈竟如约好了一般。”

    赵隶道:“客栈的钱是我付的,只有我才能睡在床上,你睡在别处,这是原则问题。如果真如你所说,我自可遮挡幔帐,效果都是一般。”

    汉代以前,皆席地而坐,将以茅草、树叶或兽皮制成的“席”铺在地上,故称席地。而椅子的名称始见于盛唐,外形则要上溯到汉魏时传入北方的胡床,小陌此言,颇含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