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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油腻的小手在裘氅上擦了又擦,少年舔舐嘴角,邪笑道:“离开这里?也不是没有可能,除非……除非你死在这里,你的尸体便会离开罡阵,但最终注定会成为蚕虫腹中之物。”

    巴图莫日根眼露不屑,大笑道:“如此说来老夫今日非死不可了?简直荒谬!所谓人定胜天,世间万事万物安有定数?”

    是的,这个少年正是自己,记忆残存且缓缓拼接起来,重叠复又重叠,他把未来的自己当成了真正的萨满祭司,正祈求着“巴图莫日根”,企图他能以自己尚且不知的某种巫术为自己延续生命。

    全身撕裂般剧痛,不见血色,却是痛入肌骨,巴图莫日根拄着神杖,单膝跪地,面具之后不知是何等愁容,怒道:“够了,你想要老夫的命尽管来取,何故如此折磨于我?”

    “这一定是幻觉,快告诉老夫,要怎么做才能离开这里?”他的眼猩红若血,铁面似乎也陷入了癫狂之态,他想扶住桌案,却又是扑了个空。

    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窒息之感无情得淹没了巴图莫日根,他的眼真的流出了血泪,沿着面具后的脸缓缓滑落,“这……这是老夫的记忆吗,你是我臆想出来的自己吗?”

    “您不是祭司吗,怎么会见死不救……”巴图莫日根与少年反复重复着这句话,脸上现出阵阵苦笑。

    他拖出一串血色,盖在粘稠而暗红的浆液之上,几经波折终是爬在巴图莫日根脚下,眼中满是祈怜之色,与方才的邪魅阴损简直判若两人,他颤着声音道:“救救我,救救我,您不是祭司吗,怎么会见死不救?”

    他忍着剜心剧痛,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发现自己与这个将死之人近在咫尺,少年的样子再熟悉不过,仿佛时空重叠,昔年的情景不断浮现于眼帘。

    声音震得四壁坍塌,轰然巨响,但见巨石飞落,将流窜众人碾压其下,霎时间,血泥遍野,肉沫横飞。

    少年颔首,一抹暗影洒满俊雅之容,阴测测得道:“没错,这里就是炭山东南滦河上的汉城盐池,一个你和我皆想抹去,却怎么也无法磨灭的记忆。”

    少年脸上毫无惧色,始终挂着令人悚然的笑意,冷冷的望着巴图莫日根,一字一顿的道:“怎么样,是不是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每斩一刀,虽是伤在少年后脊,却是痛在巴图莫日根的身上,仿佛某种附魂蛊术,以少年为媒,蚕食着巴图莫日根所有的意志。

    “不,这里不是幻境,也不属于谁的记忆,你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包括死亡,包括我。”少年端坐案前,面对如此情境,不但没有胆怯,反而不闪不避,一幅处之泰然的闲情逸致,浑然置身事外一般,“正如你所看到的,我是这世间独立而真实的存在,我可以看到你,感受到你,而你却无法触及到我。你无法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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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历史,也无法把握现状。是的,我比你自己更加了解你自己,我就是你心里罪恶的缩影,是你生命延续下来的分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