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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隆十年,自吴那拉嫁给弘历,十二载春秋岁月悄然掠过,这是一个轮回的数字。从侧福晋到皇后,吴那拉有过最失意的时侯,有过最得宠的时侯,也有过被弘历所厌倦、被年轻女子踩着肩膀上位的时侯。现在,吴那拉已经学会了看淡风云,学会了宠辱不惊,明白了人生最难得的就是一颗平常心。时间虽然带走了青春,但却留下了宝贵的财富,这个财富的名字叫:成熟。

    而今宫里的情景已经与弘历刚登基的时侯大有不同了,弘历今年三十五岁,他的儿子已经排到第七位了,而且都活得好好的。女儿活着的也已经有三个了,也是身体健康,从老大算起。

    哲贵人富察氏所生之大阿哥永璜,皇后之养子。时年十七岁,封安贝勒。已经大婚两年,出宫建府。嫡福晋尚没有指婚,但侧福晋有两名:伊林觉罗氏舒雅,以及镶黄旗副将鄂勒德之嫡女乌拉那拉氏更根,此女子跟吴那拉的娘家是有点沾亲带故的。安贝勒为人比较低调,谦和守礼,温文尔雅。在兵部办差,极通晓人情世故,礼贤下士,人缘非常好,倒是与圣祖爷当年的八阿哥有所相似。

    已故的孝厉皇后所生之二阿哥永琏,自幼养在太后身边,地位尊贵。太后看得紧,这人自然是不会出现任何意外,又熬过了天花,健健康康长到如今。时年十六岁,封惠贝勒。尚未大婚,亦没有出宫建府。开年的时侯,被弘历赐居景阳宫,领户部行走。自幼孝顺聪慧,在朝堂上亦是得富察家族的鼎力相助,出身背景是傲视群雄,而今在宫内已经颇有隐形太子的架式了。

    纯妃苏氏所生之三阿哥永璋,时年九岁,仍在上书房读书。

    嘉妃金氏所生之四阿哥永诚,时年九岁,仍在上书房读书。

    愉嫔珂里叶特氏所生之五阿哥永琪,时年八岁,仍在上书房读书,养活在太后身边。

    纯妃苏氏所生之六阿哥永,时年两岁。

    嘉妃金氏所生之七阿哥永琮,时年两岁。

    儿子方面,最得弘历心意的自然是养在自己最爱的女人身边的永璜,还有自幼聪慧的嫡子永琏。当然,这两个儿子也是特别的出息。一个聪慧过人,一个谦和有礼。其他阿哥倒是没有特别中意的,差不多一视同仁。至于女儿方面,除了早逝的长女和次女,从三儿算起。

    富察氏皇后所生之三格格,时年十四岁,自幼养在太后身边,地位尊贵。封固伦和敬公主,由于太后舍不得,想多留两年,所以还没有赐婚。

    祈妃钮钴禄氏所生之四格格,时年五岁,被太后恩养在了慈宁宫。架不住女儿太少,弘历虽然不大喜欢四格格的生母祈妃,但对四格格还是不错的,况且有太后坐阵,谁也不敢为难了钮钴禄家的女儿。

    另有珍嫔所生之五格格,时年刚满一岁,生女后,珍嫔也升了珍妃。

    而今宫里的四妃都齐全了,分别是:纯妃苏氏、嘉妃金氏、祈妃钮钴禄氏、珍妃乌雅氏。

    六嫔的位置只有三人,分别是:愉嫔珂里叶特氏、令嫔魏氏、馨嫔佟佳氏。

    剩下的贵人也有很多,比如从答应升到了婉贵人的陈氏,两位蒙古女子丽贵人巴颜氏和穆贵人博尔济吉特氏。以及后来进宫里的一些汉女、包衣什么的,加起来也是个贵人的大家族。至于答应、常在之类的就不论了,太多,数都数不过来。

    这些年中,宫里各妃嫔、贵人们互相里是斗得热火朝天,吴那拉每天看戏真是有趣得紧。这可是真正的宫斗大戏,比电视里演的好看多了。除了吴那拉和魏宝儿以外,弘历从来没有特别宠爱哪个女人。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只有吴那拉和魏宝儿才对弘历的胃口。

    魏宝儿整天对吴那拉出幺蛾子,让吴那拉不胜其扰。为了转移魏宝儿的注意力,吴那拉暗中拉了乌雅氏一把,让她得以怀孕,生下了五格格。之后又枕头风规劝弘历给乌雅氏升位,因为当初祈妃钮钴禄氏生了女儿之后也升位了,厚此薄彼恐怕不好,弘历被吴那拉说服了,给乌雅氏晋封了妃位。四妃位置满当当,魏宝儿终于开始着急了。贵妃是不能随便晋的,她就是再有宏图大志、再有手段,也得熬死一位妃子才能晋封。除非她能把四妃的其中一个拉下马,自己取而代之。

    魏宝儿实在太想往上爬了,因此她将目光对准了珍妃乌雅氏。四妃当中,钮钴禄氏就不必多说,自有太后罩着,谁也不敢动。金氏和苏氏两个人资历摆在那里,有子傍身,而且都头脑精明,不好对付。只有乌雅氏,虽然长得很漂亮,娘家是正黄旗又满门显赫,但可惜头脑不大好使,是个炮仗脾气,又只得一个女儿。魏宝儿为了实现她晋封妃位的理想,终于将准星从吴那拉身上转移到了珍妃乌雅氏的身上........

    见魏宝儿终于开始对付珍妃,吴那拉笑了。吴那拉不喜欢那套乌七八糟的手段,她就是喜欢玩弄人心,星罗漫布的撒下棋子,看着别人在她的棋盘里迂回挣扎。

    永琏这日里刚从户部办差归来,回自己的景阳宫。这半途上就忽然瞥见了一个极度熟悉的人,正往景仁宫的方向去。手里捧着一个盒子,也不知道装得是什么?

    “大哥,什么时侯到京城的?从金川回来了,也不跟弟弟我说一声。”永琏走过去,打了声招呼。脸上的笑容,言谈举止,皆带着隐形太子的骄傲。

    “原来是二弟啊。”永璜这厢是笑得一脸和煦,温文尔雅,无害得紧。

    “昨日刚刚回京,尚未来得及拜访二弟,实乃为兄的不是。”永璜在兵部任职,前些日子随张广泗去了一趟金川,想先看看情况再说。

    “大哥说话,总是这么小心翼翼的,弟弟我瞧着都替你累啊。”永琏说话夹枪带棍,而今他最大的竞争对手,可不就是永璜了么。

    他这个哥哥,看着窝囊,实则诡诈得很。跟谁都笑眯眯的,可背后捅刀子的事儿也不少。皇阿玛甚为喜欢他,说他宽厚仁善,有尧舜之风。永琏心中是不服气的,若不是借着皇后娘娘的枕头风,这永璜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挣扎求生呢,还尧舜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