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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报名的当天下午,木风骑着车来到县城西北边的驾校。

    说是驾校,其实就是用木栅栏圈起来一大块比较平整的空地,大门处垒了一道砖墙,开了个大栅栏门,门旁边竖了个牌子“月华驾校”,里面场地很大,得有5-6个足球场大小,很多地方都用白灰划出了线条标记。

    远远地看到训练场西北角有几个人坐在树下聊天,一辆白色教练车在场地上来回缓慢地跑着。

    大门里左侧是三间平房,应该是教练休息吃饭的地方。木风推开一间屋,一个中年男人正趴在桌子上睡觉。

    木风没有叫醒,出了门径直走向训练场那几个人。

    待走近些,木风看到树荫里坐着三个人,两个年轻小伙和一个中年妇女。

    三个人见木风走过来,都看着他。

    木风问:“请问哪位是周教练?”

    “周教练在车上呢。”中年妇女看着木风,朝正在训练的教练车努努嘴,“你有什么事?”

    “你们好,我是来和周教练学车的。”木风猜测他们肯定就是周教练带的学员,不然不会大热天的在这么个空旷的地方受罪。

    “你也是学车的,晚了好几天了,不如跟下一班。”穿黑白方格衬衫的小伙说道。

    “我还在上学,只有暑假有时间,只能先跟这一期,学的不好再留级呗。”木风笑着说,心想自己加进这个班,就要和他们分摊上车训练的时间,他们不一定欢迎自己。

    “你还是学生吧,读几年级?”另一个穿白衬衫的小伙问。

    “嗯,还是高中生。”木风心想既然高考成绩没出来,自己还算高中生吧。

    “来,坐一会儿,周教练一会儿就下车。”中年妇女指了指身边的马扎。

    “谢谢姐。”木风坐在了中年妇女旁边。

    “你喊我刘姐就行,白衬衫的是张立,黑白方格是孔方。”刘姐简单介绍了一下。

    木风笑着点头喊了刘姐、张哥、孔哥。

    太阳炙烤着这片训练场,接近地面的空气仿佛都烧着了似的,一丝风也没有,知了不停地叫着。

    坐了一会儿,周教练还没下车,木风说出去活动活动,起身往外走。

    出了驾校门,看见东边不远处有个小卖部,走过去买了几瓶雪碧、两包烟,顺便问老板有没有白象方便面,老板说刚卖完,还没进货。木风又问白象好不好卖,老板说白象方便面卖的挺好,就是进货不好进,每次都给不多。

    当走回到训练场,周教练还没下车。木风请喝雪碧,大家都高兴地接了过去,都立刻觉的木风这个中学生还挺不错的。

    “周教练就是偏向白刚,这练车的时间明显比咱的长。”张立喝了口水,发了句牢骚。

    “切,白刚是县里白部长的公子,能不照顾照顾吗。”孔方跟了一句。

    “车里更热,热死这球。”张立又说了句,自己笑起来,其他人也跟着笑起来。

    一会儿,教练车终于嘎吱一声停在几个人不远的太阳地儿里,一个穿土黄色军衬衣的中年汉子从车上下来,骂骂咧咧地说:“tm的,小白,你小子停车跟tm的炮弹撞墙上一样,老子肠子快被你甩出来了!”

    梳着分头、穿着红蓝条条衬衫的小白跟在后面,捂着嘴不敢笑,胸前衬衫汗湿了一片。

    木风快步走上去,递上雪碧,笑着说:“周教练好,我是木风,向您报到。”

    周教练接过饮料,拧开盖喝了一大口,斜着眼看了看木风,说:“嗯,我知道,上午办公室跟我说了。”

    “麻烦您费心。”木风说了一句,看到周教练坐下休息,便把另一瓶雪碧递给白刚,白刚也没客气,接过去一口气就喝了半瓶,喝完还打了个饱嗝,说:“真过瘾!谢谢哥们儿。”

    刘姐、张立、孔方都看着周教练,心说我们是不是可以上车练练啊,周教练装着看不见。

    木风拿出刚买的白沙烟,拆开,递给周教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