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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你瞎了
滨海三面临水，面朝东海，是长江的入海口。
程吴涯开着车载着同学们，一路上放着周杰伦的歌，奔向了东海边。
他们跟着唱：“一步两步三步四步望着天手牵手，一颗两颗三颗四颗连成线看星星……”
他们也唱：“找一个最爱的深爱的相爱的亲爱的人来告别单身，一个多情的痴情的绝情的无情的人来给我伤痕……”
然而杨泽涛还吵着要听《雨一直下》，一个人跟着歌声乱吼：“就是爱到深处才怨他，舍不舍得都断了吧，那是从来都没有后路的悬崖……”
陈海峰推推他说：“哎，你醒醒，你都没爱过还爱到深处，哪来的深处？哪来的悬崖？”
杨泽涛不甘心地：“难道分数低我连爱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许贞念回头说：“杨泽涛，这都哪跟哪呀？”
杨泽涛一挥手说：“你没发言资格，你们都是一伙的。只有我一个人，被你们抛弃在了站台上。长长的列车，漫长的等待，长长的列车，载着我短暂的爱……”
辛颖说：“杨泽涛，我们永远都是朋友，我们谁也不会抛弃你的。”
杨泽涛扭头看着她认真地：“辛颖，你说话算话吗？”
辛颖被他看得心里直打鼓，然后小声说：“我说的，是我们。”
杨泽涛跟着歌声猛然喊起来：“我的心在等待永远在等待，我的心在等待永远在等待……”
辛颖赶紧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程吴涯的车在海堤边上停了下来，因为天黑，他阻止了陈海峰和杨泽涛往下走，他永远记得自己小学时身边被卷走的那个小伙伴。
程吴涯从车后面变戏法似的拿出来一顶小帐蓬，在车边很快扎好了，杨泽涛正要往里钻，程吴涯一把揪住他后脖领子说：“这是给女生的闺房，我们呆外面，知道吗？”
杨泽涛咂嘴道：“完了，我连参观的资格都没有了。这算是把我彻底清除出了队伍。”
许贞念忍不住说：“行了，我们俩允许你当我们的闺蜜，跟我们一起进帐篷吧。”
杨泽涛回头看了一眼程吴涯说：“算了，我怕被秋后算账。”
许贞念拉着辛颖钻进了帐篷，现在虽然是夏季，但海堤上风大，吹着还有是一丝的凉意，帐篷里果然暖和多了。
许贞念把脑袋钻出帐门笑嘻嘻地说：“男同胞们，我们是不是可以先睡一觉等你们天亮了喊我们？”
程吴涯正忙着和陈海峰在生篝火，回头说：“我们还要烤玉米，烤肉串呢，你们睡着了就没你们的份了。”
许贞念一听赶紧钻了出来叫：“我也要烤！我可是烤串大师父！”
这一天的夜，格外的短，他们围着篝火吃着玉米和烤串，说着各自对未来的向往，安慰、鼓励着低分的杨泽涛，杨泽涛最后决定，还是要上美术类的职业大学或者大专也行，他想早点离开家，早点独立。
“你们要知道，家里有个校长是啥感觉？那就是从来没有下课时间！”
杨泽涛控诉着，篝火里眼泪汪汪的。
大家无限同情，纷纷给他打气，商量着怎么去跟杨校长沟通，让他同意杨泽涛的选择。
最后大家一致赞同让程吴涯出面。
程吴涯为难地直挠头，但是大家的理由很充分，只有程吴涯，才有机会和杨校长讨论杨泽涛的升学问题，其他人，见了杨校长就想逃。
收拾完篝火，许贞念突然发现在海与天的交接处，有一线的发白，天空里原本还璀璨的星星一下黯淡了下来，只有启明星熠熠闪亮。
“天要亮了啊。”许贞念兴奋地跳了起来，这时她才看清，长长的海岸线一直延伸向了遥远的天际，消失在海与天的交汇处。
天亮得很快，好像几分钟内，光就从那一线间涌了进来，照射了整个海面与大地。然后天空就开始渐变，从青灰色变成了白色，淡粉红。
程吴涯从后面搂住了许贞念指着远处说：“太阳应该从这里升起来。”
在他手指的方向，几条淡红色的云彩在涌动，然后海面上出现了红色的碎碎的波涛，在波涛间太阳升了起来。
许贞念又惊又喜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她看到那个温暖的，红色的太阳，真的是从海水里钻出来一样，像一个巨大的气球，又像一只压不住的皮球，它在几分钟内就挣脱了海水的拥抱，迫不及待在奔向了天空的怀抱。
天地一片金红色，从天空到海洋到海岸，到岸边站着的几个少男少女们。
太阳一出，凉意顿消。
许贞念感觉到太阳的光芒和海风同时抚摸着她的脸颊。她回头感动地说：“程吴涯，我现在感觉到，我人生最美好的季节来临了。”
程吴涯用力搂紧她，在她耳边轻声说：“我人生最美好的季节早就来临了，在遇到你的那一刻。许贞念，我爱你。”
许贞念羞红了脸，她没有回应程吴涯的话，只是双手紧紧抓住了程吴涯的手，他们十指相扣，静静地看着太阳继续升高。
杨泽涛看着他俩的背影对着陈海峰哭丧着脸说：“同样是十八岁的人生，同校不同命啊。我可怎么回家呀，我爸今天从省城回来参加校庆，我不想回家，我不想看见他。”
辛颖无奈地看着他说：“杨泽涛，我们都陪了你一晚上了，该说的都说了，你要是还这副死样子，还是不敢自己跟你爸去争取，还需要靠程吴涯，靠别人去跟你自己老爸沟通，那我想，你的人生就真的完了。你想啊，你爸这个样子，还不活到七老八十的？等你真正从物理上挣脱你老爸的控制，你也五十多了，半老头了，你还能干什么呀，你说？”
杨泽涛一愣说：“对呀，五十了，我还能干什么呀？真可怕，难道，我的青春年华还没绽放就要被他掐死在摇篮里了……”
陈海峰也说：“杨泽涛，其实上哪个大学不一定能决定一个人一生的幸福。就算上了qh、b大，人生失败的也大有人在，而没上过大学的，也能乘风破浪，你爸不是也只上了个中专吗？但是，你看咱们滨海中学在他领导下，出了多少qh、b大的学生？又出了成雨翔和程吴涯等一批称霸奥赛的天才选手，所以，你真的大可不必这么灰心丧气的。”
杨泽涛站了起来对着初升的太阳大声说：“对，我，杨泽涛，五十岁要成为一位大画家！我要成为毕加索第二！”
辛颖也站了起来对着太阳大声喊：“我要成为一个作家！我要写爱情小说。”
程吴涯回头看着他们笑着说：“杨泽涛，我知道你想成为毕加索的原因，因为他一生情人无数。”
杨泽涛迎风跳上海堤伸开双臂说：“对！一生情人无数，一生恣意妄为，一生快乐逍遥，一生功成名就，这就是我想要的人生！”
陈海峰也跳上海堤大喊：“我也要一生功成名就，我也要呼风唤雨，我就是奥特曼！”
程吴涯开着车载着同学们，一路上放着周杰伦的歌，奔向了东海边。
他们跟着唱：“一步两步三步四步望着天手牵手，一颗两颗三颗四颗连成线看星星……”
他们也唱：“找一个最爱的深爱的相爱的亲爱的人来告别单身，一个多情的痴情的绝情的无情的人来给我伤痕……”
然而杨泽涛还吵着要听《雨一直下》，一个人跟着歌声乱吼：“就是爱到深处才怨他，舍不舍得都断了吧，那是从来都没有后路的悬崖……”
陈海峰推推他说：“哎，你醒醒，你都没爱过还爱到深处，哪来的深处？哪来的悬崖？”
杨泽涛不甘心地：“难道分数低我连爱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许贞念回头说：“杨泽涛，这都哪跟哪呀？”
杨泽涛一挥手说：“你没发言资格，你们都是一伙的。只有我一个人，被你们抛弃在了站台上。长长的列车，漫长的等待，长长的列车，载着我短暂的爱……”
辛颖说：“杨泽涛，我们永远都是朋友，我们谁也不会抛弃你的。”
杨泽涛扭头看着她认真地：“辛颖，你说话算话吗？”
辛颖被他看得心里直打鼓，然后小声说：“我说的，是我们。”
杨泽涛跟着歌声猛然喊起来：“我的心在等待永远在等待，我的心在等待永远在等待……”
辛颖赶紧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程吴涯的车在海堤边上停了下来，因为天黑，他阻止了陈海峰和杨泽涛往下走，他永远记得自己小学时身边被卷走的那个小伙伴。
程吴涯从车后面变戏法似的拿出来一顶小帐蓬，在车边很快扎好了，杨泽涛正要往里钻，程吴涯一把揪住他后脖领子说：“这是给女生的闺房，我们呆外面，知道吗？”
杨泽涛咂嘴道：“完了，我连参观的资格都没有了。这算是把我彻底清除出了队伍。”
许贞念忍不住说：“行了，我们俩允许你当我们的闺蜜，跟我们一起进帐篷吧。”
杨泽涛回头看了一眼程吴涯说：“算了，我怕被秋后算账。”
许贞念拉着辛颖钻进了帐篷，现在虽然是夏季，但海堤上风大，吹着还有是一丝的凉意，帐篷里果然暖和多了。
许贞念把脑袋钻出帐门笑嘻嘻地说：“男同胞们，我们是不是可以先睡一觉等你们天亮了喊我们？”
程吴涯正忙着和陈海峰在生篝火，回头说：“我们还要烤玉米，烤肉串呢，你们睡着了就没你们的份了。”
许贞念一听赶紧钻了出来叫：“我也要烤！我可是烤串大师父！”
这一天的夜，格外的短，他们围着篝火吃着玉米和烤串，说着各自对未来的向往，安慰、鼓励着低分的杨泽涛，杨泽涛最后决定，还是要上美术类的职业大学或者大专也行，他想早点离开家，早点独立。
“你们要知道，家里有个校长是啥感觉？那就是从来没有下课时间！”
杨泽涛控诉着，篝火里眼泪汪汪的。
大家无限同情，纷纷给他打气，商量着怎么去跟杨校长沟通，让他同意杨泽涛的选择。
最后大家一致赞同让程吴涯出面。
程吴涯为难地直挠头，但是大家的理由很充分，只有程吴涯，才有机会和杨校长讨论杨泽涛的升学问题，其他人，见了杨校长就想逃。
收拾完篝火，许贞念突然发现在海与天的交接处，有一线的发白，天空里原本还璀璨的星星一下黯淡了下来，只有启明星熠熠闪亮。
“天要亮了啊。”许贞念兴奋地跳了起来，这时她才看清，长长的海岸线一直延伸向了遥远的天际，消失在海与天的交汇处。
天亮得很快，好像几分钟内，光就从那一线间涌了进来，照射了整个海面与大地。然后天空就开始渐变，从青灰色变成了白色，淡粉红。
程吴涯从后面搂住了许贞念指着远处说：“太阳应该从这里升起来。”
在他手指的方向，几条淡红色的云彩在涌动，然后海面上出现了红色的碎碎的波涛，在波涛间太阳升了起来。
许贞念又惊又喜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她看到那个温暖的，红色的太阳，真的是从海水里钻出来一样，像一个巨大的气球，又像一只压不住的皮球，它在几分钟内就挣脱了海水的拥抱，迫不及待在奔向了天空的怀抱。
天地一片金红色，从天空到海洋到海岸，到岸边站着的几个少男少女们。
太阳一出，凉意顿消。
许贞念感觉到太阳的光芒和海风同时抚摸着她的脸颊。她回头感动地说：“程吴涯，我现在感觉到，我人生最美好的季节来临了。”
程吴涯用力搂紧她，在她耳边轻声说：“我人生最美好的季节早就来临了，在遇到你的那一刻。许贞念，我爱你。”
许贞念羞红了脸，她没有回应程吴涯的话，只是双手紧紧抓住了程吴涯的手，他们十指相扣，静静地看着太阳继续升高。
杨泽涛看着他俩的背影对着陈海峰哭丧着脸说：“同样是十八岁的人生，同校不同命啊。我可怎么回家呀，我爸今天从省城回来参加校庆，我不想回家，我不想看见他。”
辛颖无奈地看着他说：“杨泽涛，我们都陪了你一晚上了，该说的都说了，你要是还这副死样子，还是不敢自己跟你爸去争取，还需要靠程吴涯，靠别人去跟你自己老爸沟通，那我想，你的人生就真的完了。你想啊，你爸这个样子，还不活到七老八十的？等你真正从物理上挣脱你老爸的控制，你也五十多了，半老头了，你还能干什么呀，你说？”
杨泽涛一愣说：“对呀，五十了，我还能干什么呀？真可怕，难道，我的青春年华还没绽放就要被他掐死在摇篮里了……”
陈海峰也说：“杨泽涛，其实上哪个大学不一定能决定一个人一生的幸福。就算上了qh、b大，人生失败的也大有人在，而没上过大学的，也能乘风破浪，你爸不是也只上了个中专吗？但是，你看咱们滨海中学在他领导下，出了多少qh、b大的学生？又出了成雨翔和程吴涯等一批称霸奥赛的天才选手，所以，你真的大可不必这么灰心丧气的。”
杨泽涛站了起来对着初升的太阳大声说：“对，我，杨泽涛，五十岁要成为一位大画家！我要成为毕加索第二！”
辛颖也站了起来对着太阳大声喊：“我要成为一个作家！我要写爱情小说。”
程吴涯回头看着他们笑着说：“杨泽涛，我知道你想成为毕加索的原因，因为他一生情人无数。”
杨泽涛迎风跳上海堤伸开双臂说：“对！一生情人无数，一生恣意妄为，一生快乐逍遥，一生功成名就，这就是我想要的人生！”
陈海峰也跳上海堤大喊：“我也要一生功成名就，我也要呼风唤雨，我就是奥特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