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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汉国青山港出发的大型货轮“青川”号离m国西海岸城市洛城还有几天的航海距离,本次航行才加入青川号的二副李明吉在作例行机舱巡视时,看到了惊人的一幕。

    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孩像一头野兽一样从底舱冲了出来,与他和三副在走廊里迎面撞上,女孩发出骇人的尖叫,她喊的是m语的“救命!”

    二副与三副被船上出其不意出现的女孩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有两个水手就从舷舱里追了出来,一个还满头的鲜血。

    女孩从二副和三副身边风一样跑了过去,好像没看到他们,并一路发出尖叫声拼命跑向甲板。

    两个水手看到二副与三副,毫不理会,直接从他们眼前跑过去追那个女孩。

    李明吉有些诧异地看着三副,因为他是首次以二副的身份加入这条船,而三副一直在这条船上。

    三副看了一眼甲板,淡淡地说:“明吉君,你不是要检查救生器材吗?请吧。”

    李明吉回头,看到两个水手在甲板上把那个女孩按倒,一个人还骑到了她身上,他欲转身下去追问,三副拉了他一下说:“明吉君,这不在你的责任范围内。如果你还想在青川号上继续待下去,请跟我走,我们去检查应急和救生设备。也许,这件事,你可以直接问下大副。”

    李明吉迟疑了一下。

    女孩在两个水手的身下发出绝望又凄厉的叫声。

    李明吉没有转身走向甲板,而是僵直着背跟着三副走向了船的另一头。

    许贞念在货运舱里看到了有一只纸箱上有Z国字,“棒球棒”,她把小个子船员要她擦地的水泼向了纸箱,纸箱很快湿了一片,她用手撕,用牙咬,又掰碎了泡沫包装,终于掏出了两根棒球棒。

    许贞念对王珍秀小声说:“一会他再下来,我们就把他砸晕,然后咱们逃出去!”

    王珍秀惊恐地说:“不行不行,我不会砸人。我害怕。”

    许贞念咬牙切齿地说:“你不砸他,咱们就死定了,死定了,你知道吗?你知道什么是死定了吗?!”

    许贞念的m语非常有限,但意思还是能表达清楚的。

    王珍秀的m语很好,她指着上面说:“出去了也是在船上,咱们逃不掉的。外面就是海,是太平洋!”

    许贞念坚定地说:“也许别人会看到我们!也许有人会来救我们!现在不试一下,我们就死定了!”

    王珍秀眼泪汪汪地说:“可是,我不会砸人,我从来没有干过这种事。”

    许贞念把棒球棒塞到她手里说:“为了你自己,为了我们,你要干!”

    她想了想又发明了一句m语说:“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们死!”

    这时楼梯上面的锁又响了,许贞念反应敏捷地拉着王珍秀跑到货架后面。

    楼梯上下来的是两个船员,除了那个小个子,还有最开始她们看到的大个子。

    许贞念对王珍秀指了下小子个,又指了指她,然后指了指大个子又指了指自己。

    王珍秀一脸的惊恐,浑身颤栗,手里的棒球棒几乎要掉下来。

    两个船员下到舱内,小个子见地板上还是污物一片,水桶却空了,有些恼火地寻找着许贞念,并大叫:“m的,你躲什么躲?!你还能上天啊!给老子出来!看老子怎么收拾……”

    他刚说完收拾两字,脑后就猛然挨了一棒子!

    许贞念先袭击了就近的他,然后举起棒球棒砸向了大个子。

    那大个子听到动静,回身,骇然之下,举手挡了一下。

    许贞念砸小子用了十二分的力,再砸大个子只剩下七八分的力了,大个子是个水手长,长年干的是重体力活,这一棒子砸到他胳膊上,并无大碍,许贞念反倒被震得往后一仰,跌坐在地上,她倒在地上的同时大叫一声:“珍秀!”

    珍秀却哭着把棒球棒扔到了地上,然后抱头蹲到地上大哭。

    水手长跟着小个子下来是来找乐子的,没想到小个子被砸得头破血流,他赶紧去拉小个子,许贞念趁机爬起来跑上了楼梯,水手长把小个子一巴掌拍醒,扭头再去追许贞念。

    在甲板上他们把许贞念按倒,并把她的嘴捂上,然后快速地扛回了货舱里。

    许贞念被小个子毒打了一顿,但是还有几天就要交货了,也不能打得太严重,不然交货时没好价钱。

    而经过一番惊吓,王珍秀被水手长拉上了船舷,消失在楼梯口。

    许贞念倒在地板上,小个子打人很有一套,似乎已经有丰富的经验,他扼住了许贞念的喉咙,许贞念一下失去了战斗力。

    许贞念浑身疼痛,脑袋里嗡嗡乱响,但是,神智很清晰。

    她看着楼梯透过来的几丝光线,知道现在是白天。

    她知道自己在海上航行已经有好几天了,她不知道还有几天能到目的地,她希望能早点逃出这艘船。

    她并非没有看到船上另外两个船员,但她相信这条船上的人,都不是好人。但凡有个好人,这船上的人就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地干着贩卖女人的罪恶。

    她猜对了。

    李明吉左思右想去找了大副,大副是他的表姐夫,是表姐夫推荐他来青川号工作的。大副听完后表情十分严肃,对李明吉拍拍肩膀说:“你不要参与其中,你也不要多管闲事,我会报告船长的。以后再发现此类的事情,走远点。”

    李明吉低下了头。

    许贞念当然并不会听到这段对话,她在担心着王珍秀的安危。她不知道王珍秀还能不能回到舱内。

    天色暗下来后,舱门开了,有人扔下来一瓶水和一个塑料袋,里面有一块变了味的三明治,许贞念喝下半瓶水,然后把三明治里面变了味的菜和奶酪取出来,把面包片吃了下次。

    许贞念不但闻到三明治里的馊味,还闻到了自己身上的臭味。几天不洗澡加上呕吐物和舱内当便桶的一只水桶里发出的味,让她已经对味道产生了麻木感。

    但正是她身上的味道,让小个子船员在?住她喉咙后没有对她进行侵犯。

    她一边吃一边流着眼泪,在心里说着,许知恩,等着我回来给你安葬。程吴涯,等着我回来给你道歉。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王珍秀才从楼梯上缓慢地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