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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守敬回到酒店房间时,程吴涯已从噩梦中醒来,呆立在窗前,看着外面零星的灯火。这座城市繁华的地段只有一丢丢的地方,其他地方都是死一样的黑。

    听到开门声,程吴涯猛然回过身来,想问又怕听到的是坏消息,所以人就僵在那里,嘴张了半天没出声。

    魏守敬疲倦地坐了下来,程吴涯这才想起什么,赶紧给他倒了杯水。魏守敬接过水才想起自己几小时滴水未沾了,便一口气喝了下去,定了定神说:“涯涯,你先别着急,好消息是念念还活着,坏消息是,她人不在汉国,已经被运往m国了。”

    程吴涯跌坐在床上,悲喜交加之下,他的眼泪又忍不住要掉下来,他抬头硬是把眼泪逼了回去,平静地说:“魏大舅,你仔细给我讲讲,你怎么得来的消息,越详细越好。”

    小春是个油盐不进的人,多年的陪酒和皮肉生涯让她已然丧失了所有的良知与做人的底线。无论魏守敬怎么恳求,怎么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她一概不为所动,还嫌弃魏守和老周的线人障碍了她做生意挣钱。

    魏守敬掏出了钱来也只得到了她简短的几句话。

    金勋不仅欠了赌场的钱,还借了高利贷,后来就做了蛇头下面的拉人头的活,去国内寻觅想到汉国来挣钱的年轻女孩,有时会从延溪港用渔船偷渡,这些女孩一上岸,无一例外都落入了黑帮手里,被他们逼迫着卖身。

    按小春的说法,金勋把女儿直接卖给了蛇头,抵掉了一部分债。但是他依然还不出来余下的,所以,“就被扔到海里喂鱼了。我还是听蛇头手下人说的。你们说,我倒霉不倒霉?我还得给他拉扯儿子。”

    小春抽着烟,一脸茫然地看着稀稀拉拉的客人,似乎还在寻找着今天晚上的目标。

    “那你知道,许贞念给卖到哪了吗?”魏守敬保持着耐心,几乎是低三下四地问着。

    小春瞄了他一眼然后冷漠地:“我怎么知道?我管它卖哪了,跟我有半毛钱关系啊。”

    魏守敬内心的怒火在燃烧,他觉得自己面对的,已经不是个正常女人。他趁着小春去跟新进来的客人寒暄便问老周的线人,“你知道这个女人在这里最怕谁吗?”

    魏守敬向老周求助,看老周能不能把老姜找来。老姜也是国内来的,但是老姜应该是赌场里华人中级别最高的安保人员。

    老姜果然很快就来了,小春一见他进来,转身就想跑,被魏守敬一把牢牢拽住,挣脱不了的小春几乎用哭腔说:“我知道的我都说了,你们到底要干什么啊!大家都是华人……”

    魏守敬恶向胆边生,一巴掌扇了过去说:“你不配!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在老姜的坐阵下,小春彻底交待了许贞念被拐卖的前因后果。

    金勋和小春欠下的高利贷及利滚利高达汉币4个亿(折合国内的钱二百多万),凭他们俩人早已无法还清这笔巨额欠债,所以金勋就想一走了之,想去m国,他这次潜回国内,主要是想法筹备偷渡去m国的钱。

    他要筹备到2万m金才行。

    他去问金奶奶要钱,声泪俱下,痛哭流涕,还拿出了儿子照片,表示自己是为了儿子才想活下去的。金奶奶没钱,但也把家里仅有的钱都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