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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番】她不愛我

    “真真,不是媽媽不同意你們在一起,你看看你現在正是應該拚搏的時候,這麽早結婚咋的好?”

    童真看著向來把他當心肝疼的媽媽苦口婆心地勸說著自己,仍是一臉倔強,冷著臉不說話。他就不懂了,他自認從小被慣得脾氣不是很好,可他在生活中其實也沒多大毛病,在感情上也從不糊弄別人家的姑娘。為什麽就不能同意他和蔡樂樂的婚事?難道結了婚後他就不能繼續打拚事業了?

    “你跟他說這麽多做什麽?這混小子現在就是鬼迷了心竅!童真啊童真,你以為隻要你想法簡單,這個世界就會變得和你想象中的那麽單純?你那個女朋友,現在讀書靠著家裏,以後嫁過來就靠著你,她能做什麽?能給你帶來什麽?你還不夠強大,羽翼還不夠豐滿,你可以照顧一個女人,可你能照顧一個家、一個大家族嗎?”

    在後來的很多時候,童真都會想起他爸爸對他說的這番話,會反省、會深思、會自責。可當時的他是怎麽做的?

    和父親當場大吵了一架,在哭得泣不成聲的媽媽麵前,任氣得臉紅脖子粗的父親把煙灰缸甩過來砸破了腦門兒。流著血也隻是抹掉,回房間把數張卡和幾件衣服塞進了背包。

    在父親的破口大罵之下出了家門,母親哭著追出來拉住了他的手,他也隻是轉身抱了抱母親。告訴她,等他將來有了自己的一番事業,一定會回來報答她的。

    沒了家族光環的照耀、沒了爺爺和父親時刻的耳提麵命,童真第一次有了獲得自由的感覺。

    蔡樂樂是他的第二個女友。不可否認,她真的很單純,初戀、初吻、初抱、初夜,她幾乎把所有的第一次都給了他。現在他們兩個人不小心搞出了人命,他喜歡她,不想傷害她,自然要對她負責,把她娶回家做媳婦兒。

    得知他為了她和家裏鬧了決裂,蔡樂樂那個傻丫頭,居然也從家裏背了個包跑了出來。她說,她願意跟他走。她說,她能跟著他吃苦。她說,我們兩個人找個地方好好過日子。

    於是他們到了台灣。

    好在他在台灣也有幾個朋友,找了點關係,他把蔡樂樂送進了台灣某國立大學。他則進了朋友的公司從中低層幹起。

    剛開始,他們的小日子過得還是挺如魚得水的。但是很快,他就覺察事情不妙,他帶來的卡竟全部被凍結了。就連他從小到大用來存零錢的卡也刷不了了。一定,一定是他父親在背後搞的鬼。可他能說什麽?是他自己放棄了童家大少爺的身份,要靠自己打拚一番成績給他們看的。

    出門不能刷卡,這的確給他和蔡樂樂的生活帶來了不小的影響。由於蔡樂樂年齡不夠,再加上她又懷孕兩個月了,在學校難免會被一些長舌婦在背後冠上未婚先孕、作風不良的標簽。蔡樂樂哭,他又忙於工作,隻能拿卡給她,讓她刷著玩兒。可現在卡不能刷了,蔡樂樂下課後回家就是在家流淚,見到他回家,第一時間就是撲到他懷裏,和他說今天在學校又被某某同學戳脊梁骨了。

    起初他是真的心疼,疼這個長得不算頂漂亮,但容貌嬌憨值得人慣寵的未來老婆。可時間一長,他就有些無法忍受了。試想誰在外麵看了別人一天的臉色,辛苦工作跑了一整天的業務,回家還得照顧一個淚人兒的情緒?不僅如此,這個淚人兒幾乎沒有一點兒的自理能力。肚子餓了,也不顧自己是孕婦身份,拆了零食就著泡麵就開吃,連外賣也不帶叫一份兒。見他回家,不是掉金豆子就是吐槽抱怨。他問她怎麽不給自己做點兒好吃的,她的回答是:人家從小就沒做過飯嘛,你不是說會好好照顧我?那你為什麽不給我做飯吃?

    他一從小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少爺,不也不會做飯?

    可,他還是黑著臉進了廚房。漸漸地,倒也會學會做了一些簡單的飯菜。買菜、淘米、洗菜、切菜、炒菜,最後盛好飯,哄著她多吃幾口。有一次急著出門忘了把菜給她弄進便當盒,回家看見掀了蓋子的便當盒依舊放在灶台上,旁邊幾盤早就涼透了的菜還是擺在那兒,動都沒動。

    她回家,難得哼起了歌兒。麵對他的質問,她開始委屈地掉淚,“誰讓你不給我準備好便當盒,我已經很久沒吃過西餐了,今天和同學去吃一頓西餐怎麽了?”

    他頓時又心軟了,柔聲哄著她:“寶貝兒,我不是不讓你吃西餐。可你總得顧著點兒肚子裏的孩子吧?你看我起了個大早給你準備了營養的午餐你不吃,非得去吃一頓貴死人又吃不飽的西餐。咱現在卡裏的積蓄不多,等過段時間我升上總監漲工資後,我一定帶你去吃頓好的,行不?”

    她這才破涕為笑,跟他點頭保證以後不再在外麵亂花錢。

    他以為日子會在他升上公司總監一職後順風順水起來,可就在他參加完慶功宴回家的那晚,出事了。

    打蔡樂樂的電話,剛開始還打得通,到後來任他再怎麽打,都是關機狀態。他開車去她的學校,看了她的課表知道她今晚在某間教室上的課,可進去時才發現她人不在教室裏,抓著她的同學問,各個搖著頭表示今天下午之後就沒再見過蔡樂樂。

    那晚,蔡樂樂徹夜未歸。而他,坐在沙發徹夜未睡。

    第二天中午,蔡樂樂回來了。她哭著說,她吃了同學遞給她的快樂丸。她哭著說,孩子被她不小心流掉了。

    雙眼通紅的他意外的沒有狂躁暴怒,也許是累到了極點,他和蔡樂樂提出了分手。並把在台灣剛買的公寓轉贈在她的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