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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杜伏威一声长叹,点了点头道:“正是此事。”

    “主公放心,本来今晚我便要去接应雄诞,只是主公相召,所以才先来参见。虽然岭南宋家兵雄将悍,但雄诞此行所带之人,也并非庸手。再说他们此去有雄诞带领和我的接应,并非行军打仗,主公只管放心便是。”

    “君议不要在安慰我了!”杜伏威淡然一笑,隔着茫茫的夜空,望着南方的天地,说道:“这中原大地上,如今虽是诸候并起,但其中正真有实力者,首数四大门阀,其余者,均不足为虑。而这天下之争的结局,最后依是在南北两地,最终胜出者的身上。我们地处两淮之地,北进艰难,所以这两年,我们煞费心机的培养众多暗手,一直打探岭南的情况。可是这结果如何,君议还用我说吗!”

    “主公既然将天下看的这般透彻,却又对将来的局势,如此忧虑。属下认为,主公大不必如此。”听着杜伏威话语间哪种无奈的情绪,中年人并没有因此而失落,身上反而流露出一股激昂的斗志。

    “噢!”杜伏威被中年人身上的气息一激,有些意外的转过头来,定眼看了看信心十足的中年人,问道:“难道君议想出什么好办法?”

    “哈!哈!哈!……”

    “主公谬赞了,我西门君议一介武夫,若非天意宠爱,力还不如家妻,智更不及辅公。会有何有妙计!”中年人朗笑声中,从容的道:“不过智者见智,仁者见仁。主公仁义无双,时时为我等考虑。此等心意,我等虽是佩服与敬重,但我等之心却是为主公效力尽忠,助主公完成大业,并非要成为主公的缰绊。”

    “君议是不是多心了?”看着随自己出生入死的老部下,杜伏威心中一暖。微笑道:“片手足之情,同胞之意,我等皆是贫民出身。揭竿而起亦是为使天下百姓免于灾祸。而我身为将领,何能不爱戴自己兄弟。”

    西门君议凝视着杜伏威道:“主公此心我等皆知,可是主公可知我等之意?”

    “君议我们的血流的太多了!”杜伏威双眼内闪现出一片复杂的神色,苦笑道:“难道我能看着一个个忠心的属下。在我面前一一倒下吗!”

    “主公大能。我等皆知。此生能随主公左右,为天下百姓做一点事,也是我等的荣幸。”西门君议似乎没有听到杜伏威的话,只是沉声的说着:“人生福祸,世事难料,我等身为将士,就应在战场上快意一生。生是否如意,死是否安宁。并非涉身事外,便可躲过。如今。我等随主公转战南北,在诸强林立的时代,就算身死他乡,又算什么。难道主公认为,在哪场天意大兴的情况下,这世上还有避世之所吗?”

    夜色幽幽,星光明亮,点点星光照射下,气意高昂的西门君议,在其浑身浓浓的不屈战意衫托下,哪坚毅的神情更显的威然无边。

    “都是我的好兄弟,可是你们可知道,为了还别人的人情而参与这天下之争,我自己也只是别人的一颗棋子而已!”杜伏威一生雷厉风行,乃一性情中人,宁愿身受苦难,亦不在心里拖欠任何人。

    “啪!啪!”

    杜伏威知道自己这些兄弟的心意,瞬间将内心一切压于心底,立即恢复一方大公的恢宏气度。大手狠狠的在西门君议的肩上拍了两下,朗笑道:“君议时候不早了,此行接应雄诞,自己多保重。”

    “主公放心,属下定将雄诞无善的给你带回来。”四目相望,西门君议身形一振,也不多言,向杜伏威躬身一礼后,整个人身形幻动间,化为一片黑影,融身在茫茫的夜色中。

    杜伏威望着西门君议向南而去的方向,沉默良久后,慢慢的转过身来,淡然的瞟了一眼西北方向的星空,整个人浑身气势一沉,冷冷的道:“希望他们没事,不然李渊,欠你的哪份情,也到此为止了。”

    岭南。

    道路纵横、房舍处处,一片片果树沿山而布,不同地方的稻田随处可见。此时地的岭南大地,先前哪些荒山野岭,在如今短短十来时的时间,已全部没有踪影。

    岭南踞山城之险,占极南大片土地为利,这片土地上,自从宋战天出走哪年起。数年来,在宋氏兄弟的大力经营下,哪山城南方大片土地上,分布各地数十座小城也,使这里看去,已严然如同一片兴盛的小国度。

    山城北门,三十多丈高的城墙上,一队队威武的巡逻士兵,衣甲鲜明的披弓带剑的在城墙上巡视着山城内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