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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圈沉默了好久好久。

    “我不会。”

    冰冷的嗓音居然有点可怜和委屈。

    少女琉璃般的眼眸尽是失望,她微微叹息:“你怎么连生孩子都不会呀。”

    光圈:“……”

    本来挺正常的一个事,为什么她一说,我居然还有了点愧疚?

    “换个要求。”

    祂冷冷说。

    阮软任性回:“不要,我就要这个。”

    光圈:“……”

    阮软:“那你回去学学吧,等学会了再来给我表演。”

    光圈:“……”

    少女眼眸含着光,充满期待与希冀——

    祂居然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等回过神时,已经应了声好同意了这荒谬的要求。

    “……”

    光圈灵机一动:“答应学习,就算是完成你的要求了。”

    阮软也不在意。

    知道藏在光圈后的工作人员是亚瑟以后,她就不会再抽卡了,见与不见对她并没有什么影响。

    光圈:“你的抽卡次数已经全部用完。”

    一簇光芒落在她的眉心。

    “告别吻。”

    “再见。”

    阮软小声咕哝,“学人精。”

    快要消散的光影微滞。

    “……”

    最终又因为执念已经完成而彻底散去,阮软手中的抽卡机会也一并消失。

    时间再次流转。

    空间像是被撕裂一般,祂身穿黑色斗篷,气势如虹,自阴影处走了出来,衣摆在空中划出刻薄弧度。

    “阿诺德选择了他的信仰。”

    “你无足轻重。”

    阮软还停留在救济馆的工作人员居然是亚瑟的事实之中,实在无语的很,对现在发生的事提不起一点兴趣,反而懒洋洋地问:“你会生孩子吗,亚瑟?”

    “?”

    无论如何都没想到重逢后——虽然只分别了不到一个小时——第一句话居然是问祂会不会生孩子?

    阮软没等亚瑟回话,自顾自地叹息,“哦,我知道,你不会。”

    话语好像很看不起祂一样。

    亚瑟跳出“会与不会”的怪圈:“我不需要孩子。”

    随即又如往常般刻薄。

    “不要异想天开。”

    “我不会允许你怀我的孩子。”

    阮软从善如流:“万分感激。”

    亚瑟蹙眉。

    心口涌动着莫名的情绪,无法形容,只知道很难受。

    正在这时。

    门被推开。

    阿诺德看到屋子里呆着的亚瑟很是惊讶,来不及去想祂为什么会在这里,匆忙走到祂面前,虔诚跪下:“主人,我已经完成任务了。”

    他等待着任务完成后的奖励。

    等待着他信仰的实现,人生价值的升华。

    阮软还维持着原本的姿势,甚至打了个哈欠。

    亚瑟忍不住看她。

    明明她对阿诺德说起游戏场时那么感同身受,充满激情与期待,即便被阿诺德伤到也摈弃前嫌要帮阿诺德建立游戏场。

    但现在。

    游戏场即将运转时,她的反应居然这么平淡?

    阿诺德又说:“主人,游戏场还有两处正在完善,等下周末就可以完成了。”

    亚瑟嗓音冰冷:“它现在就可以完成。”

    阿诺德欲言又止,最终鼓起勇气说:“主人,我想凭借自己的力量创建游戏场场。”

    地基必须是由他建好的。

    他要在游戏场留下痕迹!

    他跪在地上,垂着头,等待亚瑟的回话。

    此时才抽出思绪去思考亚瑟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他去亚瑟的住处寻找亚瑟,因为没有找到而只能回家,回来的路上勉强平复了即将实现信仰的激动,想到了阮软。

    他刚刚把她带回家就要把她丢掉。

    脑海中一直回荡着阮软说过的那句话:“你看,我总是被抛弃的那个。”

    愧疚如潮水般袭来,还夹杂着一丝悔意,直到看到亚瑟才抛弃掉内心的挣扎——

    邪神也许无情。

    但对她还是有一些占有欲的吧。

    不然也不会让他在信仰与她之间做选择。

    其实也根本不是选择,不管发生什么,他的选择永远都是自己的信仰。

    阿诺德一边自我肯定,一边想,也亚瑟与阮软只是闹了矛盾,就像小情侣一样,很快就会和好。

    他胡思乱想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忽然意识到亚瑟至今还没有给他回应。

    阿诺德忍不住开口:“主……”

    只发出了一个音节就被亚瑟制止——

    阮软睡着了。

    阿诺德:“……”

    他内心涌出一丝愤怒。

    连这种小细节都能考虑到,为什么还要抛弃她?!

    -

    阮软醒来时,还在阿诺德的家里。

    依旧躺在沙发上。

    阿诺德不知所踪。

    她坐起身,竟然也没感觉到酸疼,就好像是在床上睡了一觉一样。

    等等。

    身上原本的酸疼感也不在了?

    入户门处有一面镜子,阮软走过去扒拉下围脖,脖子上的淤青居然也消失了。

    ……只可能是亚瑟做的。

    她盯着光滑的脖颈看了会儿,又重新带好围脖,推开了门,迎面就撞上了德洛莉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