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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审当天正午时分,县衙外面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

    因为涉案人数实在太多,且身上具是背了许多条人命。安稳起见,章大人当天便去借调了当地的驻军。又是一路浩浩荡荡的押过来百姓们早就议论纷纷。

    于是当天看热闹的百姓几乎把衙门口围的水泄不通。

    尤其看着这大堂之都容不下的“罪犯”们百姓们都在一旁交头接耳小声猜测着什么。

    等到最终宣告诸人罪行时,人群更是一片哗然。

    “杀了这么些人这是比土匪还狠呐!”

    “狼心狗肺的玩意!”

    “一村子黑了心肝儿的!”

    “真是该死!”

    看着众人义愤填膺的样子沈煊丝毫不怀疑,要不是这里是衙门大堂说不得这些人连臭鸡蛋都要丢过来了。

    这时代可不讲究什么“梁山英雄”在民众的认知土匪那都是大大的坏人。许多百姓们更是“闻匪色变”。

    况且遇上土匪还有能些防范遇上这些人,恐怕在自个儿不知道的情况下,就成了人家嘴里的肥肉。

    想到这些人面兽心的畜牲们居然跟他们离得这么近真是想想都觉得不寒而栗。

    外头的谩骂声愈发的大了起来,而村剩下的那些基本上都是些老弱妇孺,此时看着众人的阵仗,都紧紧的缩在那里眼充满恐慌生怕被人发现自个儿的身份。

    里头众人更是心如死灰。

    而其后在章大人宣布所有参与杀人者皆判处死刑之时,外头更是瞬间响起了一众欢呼声。

    而村那些“幸存者”在这般情景之下更是连哭都不敢哭出声来。好几个都紧紧捂住自个儿的嘴巴生怕露出什么行迹。

    沈煊看到这一幕不禁心生叹息。这些死刑者未必是最不幸的。反而村留下的那些人,日后恐怕日子也是难过的很。

    想到村大树下那些肆意玩闹的小童,恐怕今生都要背负着沉重的枷锁。

    杀人犯的孩子,哪怕是什么都不做,外头有色的眼睛也绝对少不了。读书进学的路子更是被一下子堵死了。

    且一村子的老弱妇孺,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被欺辱的对象。更何况还有了这般绝佳的理由。

    不知现在还在堂上跪着求饶的那些人,

    是否真的会为当初的所作所为感到后悔。

    判决过后,这件案子在县里的热度依旧经久不息。沈煊出去几次都能听到百姓们四处议论的声音。

    这天,沈煊和燕云长两人正收拾着东西准备离开之时,院外却迎来了一位身形单薄的青年。

    青年不过二十余岁,脸色却极为苍白,眼底下青黑一片。

    这位一进来便向着沈煊二人深深一拜,两人起初还有些疑惑,沈煊更是翻遍记忆都没有这位的影子。

    不过很快便听到这位开口道:

    “多谢两位仗义,才使得贼人能被绳之以法。”

    两人这才明白缘由,不过沈煊心也是微微一惊。

    毕竟从口供上看。那些人针对的都是有外来口音的过往行人。而现在距离案件告破这才几天啊,这位居然就已经得到了消息。

    看出沈煊的疑惑,这位青年仿佛想到了什么,眼神登时充满了刻骨的恨意。

    “不满沈兄,父亲当年为了我这个不孝儿子,千里迢迢出来寻医,没想到却是一去不回。”

    当初父亲曾听人说,江南有位齐御医,刚刚告老还乡,医术极为高明,尤其是针对他这胎里带来的弱症。

    当时他情况已经颇为严重,父亲本就为他这个没用的儿子操碎了心,听到这些,又哪里能坐的住。

    当即便从几位家丁挑选了几位好手,哪怕是希望甚微,却还是带着大半身家匆匆南下。即便他多番阻拦,也依旧无济于事。

    “小子也算命大,前几年偶遇良医,身子总算是有所好转。”

    “这些年来,小子也是四处追查,更是沿途将家商铺铺展了开来,就是为了探听父亲的下落。”

    “不瞒二位,在下早就对此地有所怀疑,更曾多次拜访当地县尊,只是……”

    说到这里,青年脸上露出了讽刺的笑容。

    翡山县这些年案件频发,他有能力之后,便将重点放到了此处。可那些个官员,白花花的银子收了不少,偏偏尸位素餐,丁点消息都没有。

    这次听闻来了位颇有能力的县尊大人,就算没有收到消息,他也是要过来一趟的。

    沈煊自也明白少年的讽刺为何意,明明无缘无故没了这么些人,那些家属也曾过来寻过,偏偏县衙里头的档案上比脸都来的干净。指望他们寻人,怕是做梦比较快些。“请问令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