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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淮在这方面懵懂如赤子,根本不明白为什么,却还是照做了。过了一会儿,不知君澜在亲吻时使了什么技巧,方淮忍不住叫起来,紧张地把君澜推开。

    君澜似乎低笑了一声,把他抱起来,大步走向床榻。

    覆在方淮身上的时候,君澜还在亲他,他口腔里满是酒液的清香,方淮被他吻得有些醉了,胡乱地揪住他的衣襟,却不小心碰到了他胸口上的旧伤。

    君澜并不在意,抬起方淮的腿,随手扯下了纱帐。很快床榻就晃动起来。

    一直折腾到半夜,君澜才餍足地从方淮身上起来,方淮也支着身体靠在床边,黑鬒鬒的长发垂至腰间,笼着些许汗意。

    他膝盖上的伤更严重了,疼得直哭,缩在角落里抽抽搭搭的。

    君澜很不耐烦,他嫌方淮太吵,打扰了他喝酒:“别出声。再出声就滚回去。”

    平日做完方淮都是回去的,但今日实在走不得路,就央了君澜让他留下。君澜今日不知发了什么善心,看了他一会儿,居然同意了。

    方淮也识趣,不敢睡在床上,只披上衣物,缩在房间的角落里。

    过了一会儿,方淮小声说:“君澜,丹药……”

    君澜听到方淮的话,勾唇一笑,语气却有些轻蔑:“抱歉,忘了付你的嫖资。”

    他单手从腰间解下一个香囊丢给方淮,里面是三颗金丹,方淮下意识想都藏起来,但觉得君澜肯定有数,依依不舍地又把两颗放了回去,只留下一颗。

    君澜没有看方淮,但他好像注意到了方淮的小动作,漫不经心道:“都拿着。”

    方淮犹豫着,不相信他有这么好心:“可是之前说好,做一次只给我一颗金丹。”

    君澜又笑了一声,这次语气更是不同,像是调情,又像是揶揄:“你会算数吗?刚才明明是三次,第一次是……”

    接下来说的话简直不堪入耳,方淮没想到君澜会这么无耻,羞愤欲死:“别说了!”

    君澜果真住了嘴,方淮再看他的时候,发现他的手指停在胸口的那个旧伤上,许久未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君澜胸口上的那个,说是伤,倒也不准确,那其实是个烙印。

    繁密复杂的花纹,组成一个古文字。

    趁君澜心情好的时候,方淮曾问过那个烙印的来历,本来还笑着的君澜登时脸色大变,他的笑意凝在唇边,盯了方淮半晌,才吐出一个字:“蘅。”

    方淮怔了怔,君澜又用指尖蘸了酒液,亲自写在桌子上给他看。

    “云蘅的蘅。”君澜说:“这个烙印,是拜你师祖所赐。”

    那都是数十年前的事了,君澜在当初的混战中元气大伤,一直到最近才恢复了三四成修为,从禁地里逃出来。

    也是那时候,方淮第一次遇见君澜,然后改变了一生。

    那晚风雪连天,白漭漭的一片,山上的雪积得尤其厚,一脚踩上去就能陷到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