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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澜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在他的印象里,方淮一直都是温顺的,虽然偶尔爱闹些小别扭,敲打敲打,也就听话了,总体来说还是很合他心意的。

    所以君澜才会把方淮放在身边这么久,这是从未有过的事。

    年少荒唐的时候,也曾和数名美貌炉鼎寻欢作乐,不过那都是之前了,现在他只有方淮一个,也觉得足够。他倒是想过自己有腻的一天,会抛弃方淮,却从来没想过,居然会是方淮先说要走。

    “你再说一遍。”

    君澜按住方淮的肩膀,手上忍不住加大了力道,方淮吃痛,哭着让他放手,可君澜偏偏在这个时候发疯,狠狠咬上他的唇角。

    “我让你再说一遍,你没听到吗?”

    他的瞳孔深邃冰冷,方淮不敢和他对视,绝望地把脸侧到一边,闭上眼睛:“我说我不要做你的炉鼎了,你放我走吧。”

    “当初是我找上的你,只有我不要你的份,轮不到你说结束!”

    君澜似乎真的怒到了极点,看也不看方淮一眼,披上衣物就往外面走,方淮却叫住他,低声说:“君澜,等一下。”

    “怎么,反悔了?”君澜的面色缓和了一些。

    “不是,我想让你帮我找个大夫。”方淮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我那里好像出血了。”

    陵玉刚要歇息,门就被人叩响了,他穿着雪白里衣过去开门,刚打开一条缝,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就伸进来,攥住了他的手腕。

    “过来帮我看个病人。”君澜道。

    陵玉被他拽到门外,随后手腕上的力道就松开,君澜走在前面带路,不必说,就知道要看的人定是方淮。

    “他怎么了?”陵玉问。

    “出血了。”

    君澜言简意赅,陵玉却不懂,等了一会儿,没见君澜补充,就追问道:“哪里出血了?”

    君澜停下了脚步,转身打量了陵玉一眼:“你不懂吗?”

    陵玉的眼里依旧静若止水,瞳心却总是有些空荡荡的,此刻更是含着一丝茫然:“懂什么?”

    君澜道:“算了,你不必懂,把他治好就可以了。”

    陵玉修习的功法颇杂,其中有一门是疗愈术,陵玉在这一门上颇有造诣,绝大多数的外伤都可以迅速疗愈。现下再去找大夫,一来一回不知要耽搁多长时间,还是找陵玉来得妥当。

    进了房间,方淮伏在床榻间,眉目恹恹,腰间搭着红色的锦被,越发显得肌肤莹白。

    见有人进来,他撩起眼皮,发现是陵玉,就流露出吃惊的神色,连忙从床上坐起来,可牵扯到伤处,眉尖又是一蹙。

    君澜用被褥把方淮的身体裹住,低声斥他:“躺好,乱动什么。”

    陵玉看着方淮身上遍布的暗红色的印子,就转头看向君澜:“你为什么打他?”

    方淮顿时红了耳根,君澜倒处变不惊,把方淮的发丝拨到身前:“这是吻痕——陵玉,偶尔可以学一些这方面的东西,倒也不必这么冰清玉洁。”

    他低下头,在方淮的肩头落下一个吻,反复吮吸后移开,又留下了一个花瓣似的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