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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怜在客栈门口来回踱步,等了许久,才见许绍玉浑身带血地趔趄走来,怀里用狐裘包裹着一个人,抱得很稳。

    “许师兄,可算回来了!”他的视线落在许绍玉的怀里:“这是方淮吗?受伤了还是……”

    话没说完,就听见狐裘里传来闷闷的一声嘤咛,一截藕白的手臂探出来,像是要抓住什么,很快就被许绍玉塞了回去,柔声道:“筝筝不急,我们已经到了。”

    应怜怔了怔:“方淮这是?”

    提到此事,许绍玉的眼神有一瞬间的冰冷,但很快就遮掩过去,还算温和地说:“没事,我会处理的。”

    踏进门槛后,许绍玉又想起什么,回头道:“我接下里几日可能有些忙,秦子衿会负责一切事宜,若是他有照料不过来的,还要劳烦你多费心。”

    应怜道:“分内之事,我会看着办的。”

    他没问许绍玉要忙些什么,看许绍玉满眼都是方淮的样子,就知道他也和秦子衿一样色令智昏,碰到方淮就把正事全都撂下了。

    聊了这几句,方淮就又探出手指,催促地勾住了许绍玉的衣袖。

    应怜识趣地道:“许师兄尽管忙吧。”

    说完,应怜就看到秦子衿站在不远处,眼神发直地看着许绍玉的背影,眼角通红,快要哭出来似的。

    应怜下意识唤了一声:“秦师兄,你……”

    秦子衿被他的声音惊醒,抬起衣袖擦了擦眼角,也没说什么,从他身边掠过,进了客栈。

    “实在有些可怜了。”应怜唏嘘:“连争都没办法争,谁让人家是先在一起的呢。秦师兄啊,好色之心人皆有之,只是千万别动了真心,不然苦日子还在后面呢。”

    而许绍玉已经加快脚步去了楼上,小二见许绍玉像是个有钱的主,殷勤地抢在前面带路,又烧了热水送来。

    “还有什么事您就吩咐小的,小的就在楼梯那边候着。”

    许绍玉给了赏,小二悄悄掂了掂钱袋子,眉开眼笑地退了出去,接下来又送来了干净衣物,还有糕点小食之类,不必细数。

    等屋内就剩下许绍玉和方淮两人后,许绍玉才褪下方淮的衣物,帮他擦洗身上留下的暧昧痕迹,手指无数次攥紧又松开,对君澜简直恨之入骨。

    他虽然一直不舍得碰方淮,却无数次想象过和方淮的洞房花烛夜。

    活色生香的美人每天都在他面前晃着,娇嫩得像是枝头待放的花苞,若说一点都不想占有他,那是假话。许绍玉自认不是圣人,他也会动情,他也有欲望。

    但许绍玉却不会放纵自己,他把一切欲望都深埋心底,耐心地等着自己变成方淮夫君的那天,等他对方淮珍重地许下承诺后,他才会占有方淮。

    一直那么珍视着、忍耐着,却有人玷污了他放在心尖上的宝贝,这就像是剖开他的胸膛,把他的心给剜出来。

    许绍玉甚至不能表现出内心的愤怒和痛楚。

    发生这种事,最难过的还是方淮,他还什么都不懂,就被欺负成这样,心里不知如何惶恐,若是许绍玉此刻表现出一点生气的态度,对于方淮来说都是雪上加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