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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

    夜晚的洛阳城中心最繁华的街道依旧灯红酒绿,灯火照映下的西市如同白昼,月光也显得逊色。宽广的人大路上马车络绎不绝,随着一声声马嘶声,达官贵人们下了马车,搂上浓妆艳抹的侍女走进一座座酒楼,各种乐器交相辉映,弹奏起糜烂之音。

    从城市中心往外是平民区,他们早就结束一天的生计,回到家中吃过午饭歇息,迎接第二天的黎明。

    洛阳城的西北隅是紫微宫,当今大唐帝国的政治核心,皇室的居住地,此时正静悄悄的屹立在夜风中,俯视着它的万里河山。

    一座建筑在城市的东边,门口站立着两排士兵,他们手执长枪,身着红衣银甲,头上带着天字抹额,身后的府匾上写着三个大字。

    天策府。

    远处的中心街区隐隐传来声响,仿佛有人在夜风中低吟,而天策府门前的两排军人依旧悄然无声,他们笔直地站立着。而在洛阳城北边的北邙山天策府的主力部队在洛阳城北边的北邙山,此刻正守护这个帝国最后一道防线。

    尽诛宵小天策义,长枪独守大唐魂。

    秦斩笙和秦逐北已经回到城里,回秦家的路上经过天策府。

    “卑职见过秦大人!”

    众士兵发出整齐的招呼,两人抱拳回礼。

    “不愧是天策府的儿郎,”秦逐北笑了笑,想起了白天见过的那些神策军,忍不住多说了一句“东都之狼名不虚传!”

    “有你这么夸自己的吗?”秦斩笙微笑道。

    突然传来脚步声,夹杂几声叫骂和一个女人的厉声训斥。

    “快走,小心姐抽你!”爽快而又清脆的女声。秦斩笙转身,只见一男一女正押送着一对男女往天策府走来。被押送的男人穿着道服,女人穿着衣裙,满身是挨打后伤疤和衣服被撕扯的痕迹。

    秦斩笙和秦逐北认出了他们,那是李陵安和燕小鲤,天策府通缉的要犯。通过燕小鲤色诱富家子弟带到偏僻角落,随后李陵安武力抢劫。由于李陵安武艺不凡,一般的捕快不是他的对手,再加上他们行踪难测,两个月以来一直没能做拿归案。

    是什么人有此能耐?

    秦斩笙看向他们身后两人。

    只见那个女人身材高挑,穿着短款上衣,露出健美的腰肢和手臂,在初秋的晚风中似乎毫不在意。她束着马尾辫,俊俏的精致面容尽显英气。手里握着两条绑着犯人的绳索,此时一脚踹在李陵安的屁股上,李陵安往前踉跄几步,敢怒不敢言。

    而那个男人握着两杆长枪,身穿显旧的丝质外衣。谦润的英俊面容掩盖不了此刻的得意。

    是沙狗和秦昭,国子监的学子。秦昭是秦家的外家子弟,秦斩笙和秦逐北早已认识。而沙狗是国子监修习武学的少有的女性佼佼者,此前和他们两人有过几面之缘。

    “昭弟,沙狗姑娘,干得不错!”秦逐北示意两个士兵从沙狗手中接过绳索押住两人。

    “嘿嘿,小意思啦,这两个家伙值多少钱阿。”沙狗生了个懒腰咧嘴笑了。

    秦昭赶紧躬身对两人行礼道,“秦大人过奖了,草民只想尽绵薄之力为大唐效力,也为两位大人分忧解难。”

    “哎,我们是你表哥,不用多礼。”秦逐北笑着拍了拍秦昭的肩膀。

    “草民不敢。”秦昭依旧躬身行礼,沙狗无聊的打量着那两排天策军士,比较哪个长相好看。

    秦斩笙取来门内拿来的五千两银票,递给秦昭,那是这次行动的赏金。

    “你也是我们的兄弟。”秦斩笙的神情严肃,“拿着吧。”

    秦昭说了声草民告退,拉了沙狗一把准备离开。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秦逐北叫住秦昭。

    “秦大人有何吩咐。”

    “明天四弟要入学,有劳昭弟照顾了。”

    “遵命。”秦昭说到,旁边的沙狗拉了他一把两人转身离去。

    秦逐北看着远去的两人对旁边的人说道:“看来昭弟还是没把我们当兄弟阿。”他抚摸一下自己的脖颈,“他虽然不是外家子弟里面最有天赋的,但却是最努力的,让我都有些汗颜呐。”

    秦斩笙皱眉,“没错,他心里到底还是放不下过去。”

    两个人又说了几句,骑上马,往家里走去。沙狗走了几步,一巴掌拍在秦昭的后脑勺。

    “师姐,你干嘛打我?”秦昭被突如其来的一掌打中,疼的眼冒金星。

    “你说我怎么会有你这么怂的小弟!”沙狗叉腰要训斥秦昭,“不就是一个校尉一个副尉嘛,看把你吓得就剩尿裤子了!”

    “你呀!”沙狗举手又一掌要打下却看见秦昭肩上的衣服有破损,她抓过她的手臂检擦,只见那里的伤口草草的处理过,所幸伤口不大,简单包扎后已经没有血液流出。

    “怎么回事?是不是李陵安砍的?”沙狗瞪着秦昭,“受伤了怎么不说?”

    “小伤,不碍事。”秦昭扯了下衣服盖住伤口。

    “尊卑有别,在两位大人面前可不能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