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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年后,初春。

    扬州城外十里,杏花坡。

    春风拂过,杏花如雨,几辆不起眼的马车自遥远的京城而来,仆人开始搭建帐篷,准备瓜果。

    “大娘娘,爹爹和母亲在做什么?”

    身穿锦衣的小童姜阳站在陆云起身边,拽着她一根小拇指,奇怪地指着远处树下的人。

    陆云起身穿浅蓝宫裙,素颜打扮,身上并无多余的珠钗装束,但依旧很美,她带着温衡的孩子站在这里,看着姜佑蹲在一颗杏花树下,正在用力刨土,好像在挖掘什么东西。

    “爹爹在挖故人的东西,你杏花姐姐父亲的遗物。”

    陆云起抬手勾了勾额前的碎发,拨到耳后。

    姜佑长子,姜阳并不明白遗物是什么,索性闭上嘴巴,和陆云起站在远处观望。

    近处。

    姜佑将袍摆绑好,蹲下身子,拿手小心翼翼地在杏花树下撅土,温衡蹲下身子想要帮忙,姜佑却指了指身侧的小姑娘示意她去照看,他自己一个人可以行的。

    “干爹,你在干什么呀?”说话的是一个小姑娘。

    小名叫小杏花,大名是姜佑起的,叫王念,是王长阳留在人世的孤女。

    姜佑闻言,回过头笑笑:“在挖你爹爹给你埋的好东西。”

    “爹爹?”王念没见过自己的父亲,听干爹和干娘说爹爹是一个大英雄,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不多时,姜佑的手挖到硬物,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东西挖出来,是三坛子酒,杏花酒。

    “王长阳留的?”温衡问道。

    姜佑点点头,一坛子是赠予自己的,一坛子等小杏花出嫁时再开封,还有一坛子赠予范茗,只是....

    午时,一家人在杏花林吃着瓜果,闲聊。

    “之后去哪?”陆云起怀中抱着姜阳,问道。

    姜佑本想说再往南去一点,可温衡抢话,她伸出手对着姜阳:“阳儿,过来,母亲抱,大娘娘累了。”

    姜阳手里捧着一颗硕大的桃子,吃的汁液飞溅,摇摇脑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