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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阁楼传出了宛如野兽痛苦的嘶吼声,随即惨叫声转为了闷哼声,随后传来桌椅的撞击声,花瓶砸在地上的清脆声。

    在大堂里的华叔听到这些古怪声音后诧异不已,但看到暗中保护公子的高手没有动静,心里便安心了下来,猜测大概是两个好友见面的特殊见面方式。

    小阁楼里,到处都是一片狼藉,林涯站在丝毫无损的檀木桌上,饶有兴趣地看着桌上的墨笔书法。在他身后,一道踉踉跄跄的身影扶着木板走过来,有气无力的说道:“那是我刚才练的书法,漂亮吧。”

    林涯看着宣纸上龙飞凤舞的字迹,转过身再仔细打量着眼前说话之人,他的脸上同样龙飞凤舞,惨不忍睹,

    两只眼睛完全肿红,嘴唇高高翘起,头发蓬松枯燥,如同杂草丛生,参差杂乱。

    “我亲爱的白启龙老弟,你的脸是怎么回事?是谁对你有如此大的怨气?”林涯惊讶的看着白启龙脸上凹凸不平的印记,温和地说道:“我觉得你现在很像传说中的一种极其高贵的神兽,神似形似貌更似!”

    白启龙抚摸着头上肿胀的地方,一时忘记了痛苦,奇怪的说道:“是什么?”

    “玄武!”

    “……”

    过了好一会儿,白启龙和林涯整理好房间,两个人累的躺在了地上,已经说不出话。

    “小白,说话啊。”林涯有气无力地说道。

    “你说吧,我被你打得头好晕。”白启龙也累的不行,还在为刚才林涯对自己的暴打暗中生闷气。

    两人又陷入了沉默,默然看着洁白如玉的木顶,那几盏垂下来的大理水晶在风中摇曳,不禁回想起了这些年所经历过的一切。

    “独孤峰那小子现在如何了?”

    “上次我见过他,现在估计继承着独孤家的产业吧。”林涯说道。

    “那次我与你们分开来到这里时,便听到林家出事了,被龙族围攻。”白启龙展开思绪,对着天花顶低语道。

    “我无能为力,加上路途遥远,猜想你估计有死无生了,哪知道你...”

    “哪知道我不但活了下来,而且实力远强于你,在这里把你狠狠地揍了一顿。”林涯听到后怪笑起来。

    “说多都是泪啊。”白启龙一想起林涯刚才狠狠地虐待自己,悲从心里,哀嚎道。

    十六年前,林涯仅仅六岁,白启龙五岁,独孤峰年纪最小,还没到五岁,自然林涯充当着三人的老大。

    那时候大家还小,无拘无束,度过了一个美好的童年,彼此之间亦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记得那时候,我们一起去玉米地偷玉米,我俩总是最先逃脱出来,而独孤峰那小子却不知道溜到哪里,随后我俩在后山吃玉米正欢快时,却被那块地的主人当场逮住。”林涯回忆起往事时,苦笑道。

    “就是独孤峰那个小子告密的!他自己还被那人多奖励了几条玉米。”白启龙想起了这件事,愤愤地说道。

    “后来,我把这件事告诉了那个主人,以至于到后来,我们再次偷玉米,那主人却没有再抓我们了。”林涯哈哈大笑了起来,“反而是独孤峰自己一个人跑去送死,当场被那主人打得屁股开花,听说最后还哭着回来,笑死我了!”

    白启龙翻了一下白眼,冷哼道:“就该让那个家伙尝一下苦头,竟然敢出卖我们!”

    笑完之后,两人再度陷入了沉默。

    “这几年过得怎么样?”林涯问了下白启龙。

    “别提了,我没有一天是心情放松的。”白启龙眉宇间有了一丝愁容,让林涯暗自好奇,他疑惑地说道:

    “你莫非像那些大家族的富家公子一样,被人逼婚?”

    “不是...”

    “那应该是被人抢婚了!”

    “滚!”

    “难道你…”林涯一脸惊讶地望了望白启龙的下面,表情瞬间明白了,一副大家都是男人,都能理解心态,说道:

    “我知道了你的苦衷,做为一个男人,也确实难为你了,这么多年过来了,你竟然不马上上吊,而是忍辱负重,哈哈哈哈!!!”

    “砰——!”白启龙一拳将林涯的身体狠狠地击飞,撞倒在了墙上,发出轰鸣响声。

    “从我回到白马商会之时,我大哥就没有一刻不想让我置于死地。”白启龙一边说着,一边将趴在地上挣扎的林涯扶了起来。

    短短的一句话让林涯起了极大的波澜,虽然料想到一丝事实,但他没想到白启龙的哥哥竟然如此的狠心。

    林涯想起了那死去的表弟林奇,不也是一种悲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