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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区,黄昏,巨大的声响惊动了整个森林。

    一些弱小的团队,有弓手跳到高处看到,一个巨大的身影在密林深处四处冲撞。“怎么回事?这根本不是魔兽级的野兽所能拥有的力量,老倪你见多识广有没有见过这种级别的野兽!”叫老倪的盾战士爬上树梢立刻倒吸一口冷气“太恐怖了!我在孤独森林混了五十年,起码勉勉强强第二区十二分之一的地方算是去过了却从来没见过这么恐怖的野兽。团长!”老倪在树上大叫“别上来看了,我们赶紧收拾回第一区去,这比当年那株碧云参天树人还恐怖,职业者大人遇上都只有跑。”听到比碧云参天树人还恐怖,一群人立刻就开始回去收拾东西。只听见团长怒喝声响起“慌什么慌,你把备用长枪扔了干什么?离我们这么远你打个包裹的时间都没有了?什么,你要连战士的勇气都扔了?······”

    第二区某处,一位脸上带着刀疤的冷漠剑客又一次劈死了一只闯入自己营地的虎头狗,野兽盲目逃窜连连向这边跑来。一缕黑气从尸体上飞了出来,原本血肉新鲜的尸体立刻化为尘埃没入土壤。一名干干瘦瘦的女死亡系法师张开嘴,这股黑气被她一口吞了下去。“怎么?”这位黑眼圈浓到可以说是画了眼影的死亡系法师面无表情的看向剑客。“不清楚。”法师不满意这个答案死死看着剑客,这位冷漠剑客终于无法忍受自己同伴面无表情目不转睛的凝视。“我去看看吧。”死亡系法师点点头“你去。”“······”剑客感觉自己要在这位死亡法师面前维持冷漠将会漫长而困难。“一具巨大的血肉傀儡,好像还顶着个兔子脑袋,很浓的黑暗气息和生命气息,貌似是在追着什么人。”他跃上高处把自己看到的信息告诉死亡法师。“罪兔。”这位死亡法师招呼同伴下来。“怎么回事?你知道什么?”剑客问道。女法师微微皱眉的点点头“罪兔,不要管。”

    第二区的冒险者和魔兽反应各异或认为实力不足选择逃避,或认为自己实力足够远远观望。

    多特大口喘着粗气,一个手掌大小的蓝色十字镖的虚影在手中凝聚,这是他身为职业者的普通攻击。虚影割开林木旋转着切割在巨大傀儡上,不过对傀儡而言这显然是个笑话,血肉傀儡咆哮着发出鬼哭一般的嘶叫,一个又一巴掌从天而降排击下来,多特不断闪躲,巴掌打在地上发出轰轰的巨响。不能再这样跑了,多特早就明白了这一点,以他的速度只会被活活追死,倒不如回过头来一战周旋。傀儡生物的特点是不惧疼痛,会战至最后一刻,但在战斗方式上既没有兽类那天生的技巧也没有人类那层出不穷的诡计,而且往往会力大无穷却不够准确灵活。也许可以一战!多特看向阻止自己继续逃窜的河流开始围着傀儡绕圈子,他不敢靠近这尊傀儡玩什么横穿胯下的把戏,强大的黑暗元素在它的身上弥漫任何靠近者都会被强烈的腐蚀,多特是法师可没有战士那些元素免疫抗性皮肤什么的技能。

    不过法师也有法师的战斗方式,消耗精元,一股股细小的水流被多特从河流中引了出来撒在地上。半刻后一脚踩在地上溅起无数泥浆,已经足够了。一半的精元被多特催动以他非冰系法师的身份如果不是的确属性奇高,无论如何他也放不出这个大范围的法术。“冰面!”一股寒气波震开,一个光滑的冰面铺了开来。傀儡大声嘶吼大脚猛踩地面,无数的冰渣立刻飞跃了起来。多特叹了口气,虽然不对傀儡滑倒抱任何希望但看到这一幕还是不由为傀儡巨大的力量而惊叹。两把冰刀出现在他的脚下,几个风系小魔法一施展多特的移动速度终于达到了一个傀儡不可能追上的速度。再次周旋了片刻,多特不断总结思考终于发现了一条最为合理的运动轨迹,既能省力又可以将傀儡引诱始终徘徊在两个固定的地点防止它用蛮力破坏冰面。

    一场持久战打响了,多特在发觉自己即使使用技能智慧之刃也不能给这傀儡造成足够的伤害后果断的放弃了任何攻击,只是不断重复自己的运动轨迹,一边回复精元一边不时修补破碎或融化的冰面。

    一般来说傀儡系的克星是死亡系和灵魂系然而这两种门捷列夫球第一层的元素都具有一个“群体惰性”的特质,除了这个系的法师其它法师基本不要想大量的去使用它们,这不是精元不够的问题而是根本就驱使不动。举个例子,你可以把一吨的沙子分成几次搬到另一个地方,但你不能把一块一吨的石头搬到另一个地方。一般的元素就像一大顿沙子,可门捷列夫球第一层的元素数量一多就会聚在一起成为石头。

    多特要想搞定这尊傀儡除了等它的黑暗元素散尽就根本没有别的办法除非突然出来一队灵魂系的法师职业者对着这具傀儡轰上几十记技能加几百击普攻。这尊血肉傀儡只是一具傀儡不是可以自动凝聚元素的魔兽,无论它体内的元素如何多都会有散尽的一天,多特估算以它的体积大概三天左右就会散尽,要是自己能引诱它到一些其它元素密集的地方去也许会更快。

    不过离开这河边冰面多特可跑不过它,看来最多也只有让它在水里泡泡了。多特改变轨迹大量精元催动几根石柱从水面升起一条浮冰桥架了起来,他滑了上去。傀儡涉水而来半个身子没入湍急的水中不时砸毁冰桥不过它忽略了石柱。多特不断在水中立起石柱,在石柱之间架起浮桥,血肉傀儡的智力并不能很好的理解眼前仇恨目标的行为意义,他偶尔摧毁冰桥偶尔摧毁石柱但并没有刻意去破坏它们,等到多特的精元消耗了一半时,一个新的运动轨迹构建了起来。

    第二区的一条河流之上,多特一边滑冰一边开始了对自己能力的感悟与思考,抓紧每时每刻去进步,这是他的一个好习惯。等到第二天午时,这尊血肉傀儡就已经很迟缓了,多特忽略了这尊傀儡是不断运动的,这也会加剧元素的流逝。第三天的清晨,这尊傀儡在最后的狂暴爆发后终于缓缓往水中沉了下去。

    多特摸了把汗,这尊傀儡也许知道自己的时间到了把全部的力量一口气爆发了出来,看见什么摧毁什么,如果不是自己早有预感构建了足够多的石桥,可能就要交待在这最后的时刻了,以这尊傀儡的破坏力,一个全副武装的盾战士职业者才能撑下它的一击。不过好在一切都结束了,血肉傀儡不甘的没入流水,它的黑暗元素散尽后不少肉食鱼类都靠近了过来,与有着对强大生物畏惧感的陆地野兽不同,鱼类是没有这种畏惧感的。那个诡异的兔子脑袋哪怕入水后也仍然死死的盯着多特,不过多特打着瞌睡理都不理去岸上觅食去了,这一次他会小心不去招惹兔子了,绝对不会。

    第二区最深处,一扇百米高的巨大的圆弧行铁门矗立着。不少藤蔓绕着它高高的生长,有些还开出一串串紫色的花冠。铁门的右下角一扇边开的小门打开了,吱呀,原本铁门的两边都是茂密的树林,然而现在居然跟机器猫的任意门一样,走出了一些人来。这是扇混合了传送阵技术和禁锢魔法阵技术的守卫之门,无论是谁,想要从第二区到第三区去,想从第三区到第二区去都必须要通过这里。

    门中出来的人中有两位赤黄袍的火系法师,一位是三十多岁的男法师,一位是十六岁的女法师。男法师别着一枚青铜的火焰徽章恭敬的站在女法师身后显出一种属下的服从,十六岁的少女法师身材极好有一种远超她年龄的美丽面容更是美艳动人整个人如一株开到最耀目时刻的红玫瑰,青春的燃烧着,她的胸口别着一枚紫金的火焰徽章。另外的两位则是一位战士一位法师都是十七八岁的少年,战士一身银铠背着一把特异的大剪刀现出一股英挺爽朗的味道,法师淡蓝法袍抱着一柄一人高的法杖显得有气无力的站立在哪里。

    “席渡,没想到你也有主动请缨做事的时候。我们身为贵族自然要有着贵族的气度,更何况我们还是学生会。”这位大小姐以理所当然的上级口气说道“我希望这次你不会再让我失望!”话说完她背离铁门带着火系男法师,身影在草木中隐去。

    “真是位认真的大小姐。”背着剪刀的战士爽朗的笑着,“可是并不讨人喜欢。”“但是身材不错,不是吗?”银铠的战士对冰法师眨眨眼双手做出了一个抓捏揉弄的动作,他动作十足的猥琐但整个人却有着一种爽朗的气质因此显出一种玩笑的痞子帅气来。

    冰系法师抱着一人高的法杖,有气无力的说道“敢惹她,你尸体都不用收了。我的徽章不过一枚黄金的冰山,你的更差,白银的冰山。你找死吧你,去看看那股远超魔兽阶的力量波动是怎么回事,然后帮我把安托家小子的一只手臂带来,对了!”

    这位冰系法师从怀里摸出了两张画卷来,他慵懒的一下倒在地上“贾家那小子据说看好这两个天才法师,你去把他们各杀一次。一次就够了,知道吗?”冰系法师居然睡了起来。冰山徽章,这是与贾家地位相同的联盟八大庞然大物之一“冰之镇魂师”艾斯家族,这个家族常年站在碎颜家,蓝晶家的身后是帝都绝大多数小贵族的“家长”。“了解,席渡大人。”银铠的战士捡起画卷“哎呀,这个男的好眼熟啊,怎么长得跟我当年练习剪术使用的标准人类肉体模型一模一样。”

    银铠的战士也在这个午间的阳光下没入了深深的丛莽里,只有一位冰系法师抱着他的法杖,靠着铁门躺着呼呼大睡。

    (大。法。居然是违禁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