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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色的……眼睛。

    沉鱼心中的疑惑如今总算是被全然的解开了,所以这想必就是为什么其他人都被吓地屁滚尿流的原因吧。

    的确不像是人类该有的瞳色。不过在她的世界里却有种名叫美瞳的东西,而且还有一些外国人也会具备蓝色眼睛的特质,因此这些对沉鱼来说也就真的没有什么好值得大惊小怪的地方。可是在这个全然不同的另一个世界里,看他们反应似乎很忌惮异瞳啊……

    异瞳在这个世界里…代表什么?难道说…这是另一个世界里的种族歧视吗?

    但据他们当时的反应却又不像是完全排挤,倒是恐惧占了很大部分。就仿佛她是个什么吃人怪物似的……

    诶等等!怪物?

    沉鱼眼前一亮。难道…是妖怪吗?

    这个世界既存在着无法用科学来解释的吃人怪物,那么就必然不能再用正常的思维去判断了。可这具身体如果真的是妖怪,那么……

    她费神地揉了揉太阳穴,然后拿出怀中那个三角形符纸举到半空里,任由阳光穿透过来在中心映射出一圈橘黄色的暖光。

    沉鱼想…这应该是驱魔的符纸吧。

    既然和尚救了她性命并又给了这种东西,那想必根本就不用再怀疑什么了。高僧不就是铁证如山的证明吗,所以沉鱼觉得自己应该不是妖怪。

    因为她完全就不想杀人,也更不会去吃人。这种事情沉鱼相当清楚,可是……村民们却不会听的……

    毕竟他们只会认定自己所自以为了解的事实真相。

    这还真是熟悉的感觉啊,没想到就算换了一个世界,那些人类的想法竟依旧如此的别无二差。

    不过沉鱼早就习惯了,所以并不会再有什么感觉。她只是有点在意……

    会不会牵连到那个孩子…

    如果换做他人沉鱼或许不会在乎,但女孩有点特殊,这可能是因为她与自己所认识的人都不一样吧。

    因为女孩既没有为这双眼睛的与众不同而质疑过她,也没有像村民那般疏离恐惧她。虽然沉鱼明白这其中定是也有和尚的部分原因,但倘若一个人真的发自心底的对你有意见时,基本上是完全伪装不了的,更何况还是一个正处于天真烂漫年纪里的孩童。

    所以她真的很庆幸这个陪伴自己身旁的女孩,感谢她这些天里对自己在一个陌生世界中耐心的引导与照拂。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

    沉鱼觉得自己可能是时候该走了,不能连累对方以及趁现在所有美好的记忆都还存在之前来选择离开,这才是…最为合适不过的。

    心中有了打算的沉鱼之后就这么一直等到第二天吃完早饭之后。

    然后看着那个像往常一样走出家门的女孩,她决定选择不辞而别。

    或许这样的离开方式对谁都好,女孩将来的生活不会被她搅得一团乱,而沉鱼也可以重新回归到习惯一个人的无牵挂日子。

    这是最好的结果,所以她便想在今天早上这段正好空隙的时间里去实行计划。因为女孩每天这个时间段里都会去村子中,虽然待不了多长时间,但却是足够沉鱼已经走的远远的了。

    这是个看起来很简单的计划,不用想也应该能完成的相当顺利。可惜偏偏就在所有时机都成熟的时候,突然天不遂人愿,女孩她……竟改变主意折了回来,而且还与刚出门口的沉鱼撞了个正巧。

    呃………

    这还真是……

    她顿时便有些心虚的无法直视对方。但阿祭明显什么也没发现,只是飞快地拉起跟前少女的手,然后朝村子中心的方向走去。

    若是论之前她定是不会这么做的,可既然最担心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那么事到如今阿祭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她们不是都好奇吗,那就干脆都看个明白吧。最好今天就能留下个深刻印象,这样以后她们便不敢再抱着任何胡乱猜测的心态来打扰她与少女安生的日子了。

    阿祭心里是如此渴望地祈盼着。

    然而沉鱼却并不知晓对方的心事重重,她只觉女孩此刻的决定似乎有点危险。于是便开始想反抗,但却发现那只小手握得竟是格外紧,这让沉鱼不禁有些心软,一时也就没有下得去手。

    所以也是这个犹豫的瞬间,附近出现的村民已经陆续变得越来越多。

    沉鱼不停浏览着那每一张惊惧的陌生面孔,之后忽然间便开始意识到了一个严重问题。

    那就是眼下似乎已不再是担忧会给女孩日后造成什么影响的情况了,因为她们若不走运的话,今天恐怕就得彻底栽在这了。

    封建落后的古代社会…通常面对有可能威胁他们的妖物都是怎样解决的……思及此,沉鱼顿时就神色戒备地观察起四周来,好似生怕一会儿便有什么人突然大叫着冲上来将她们俩给一起绑了然后……处以火刑……

    想当初瞬间被砸死时的痛感至今都还心有余悸,更何况接下来这种将要被活活烧死的折磨……简直不寒而栗。

    想到此,沉鱼不由全身便是紧绷了起来。

    可然而这一切的真实过程里实则却并没有她臆想出的那般危机重重,甚至等到她们在村头摘了满篮子果实走回返家的原路上时,那些村民们依旧还是一副畏葸不前的模样。而因此终于放松了些的沉鱼也是这时候才发现……

    那群人里面…竟是连一个健康的成年男子也没有。

    全然都是一些根本没有缚鸡之力的老弱妇孺。虽说也有那么几个正处于花样年华的年轻女子,但到底没有男人,她们根本就不敢轻举妄动。

    而阿祭心里也是因为相当清楚这一点。对于那些口舌很长胆子却短的弱小人堆,也就只能欺负像她这种孤苦无依的小孩了吧。

    当突然面对自己所认为的那种难以招架的东西,怕光是臆想的恐惧就足以令他们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