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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锦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8点,醒来就换上特别正式的职业装,带宋云策下楼吃早餐。

    宋云策不时偷看她,想问她为什么穿成这样,又不好意思开口。

    她穿了一身黑,搭配白色衬衫,头发也弄了起来,看着老成了许多,气场也特别足。

    “一会到了地方,你别说话。”元锦把盘子里的鹌鹑蛋递过去,“剥了。”

    宋云策默默拿起鹌鹑蛋剥壳,“哦。”

    看来阿姐是要智取。

    元锦没去还在施工的工地,检查完宋云策带在身上的资料,先去负责招聘工人的劳务派遣公司办事处。

    他爸是劳务公司下属的小公司招来的,签有劳务合同。

    这次事故的原因,是施工方安全措施不到位,该公司下拨的补偿金一共一百二十万,被劳务公司扣押。该得的工资,也没有及时支付。

    宋云策爸爸的情况在该公司不是孤例,她既然来要钱,就没打算只要一个人的。

    元锦找地方停好车子,转头跟宋云策说,“一会我说话的时候,你看我眼色翻开这本子。”

    宋云策再次点头。

    “走。”元锦下意识地揉了下他的脑袋,开门下车。

    对付这种老赖公司的负责人,得比他们更无赖,还不能留下把柄。

    上楼找到该公司负责人的办公室,元锦在门外看了会,扭头去财务室。

    小公司用人,员工大多都有裙带关系。

    这家公司的管理层结构也如此,管财务的是负责人是老婆,脾气特别暴躁。但她生了三个儿子,在家里的地位特别高。

    “你们找谁。”财务室里就俩人,看到元锦和宋云策,其中一个面露不悦,“这里是财务室,你们不能随便进。”

    “我们来要宋大福的的工伤赔偿款和工资。”元锦自顾坐下,“我是宋大福的女儿,经过我多方了解,知道公司是李大姐您做主,所以直接来找您。”

    “这我可做不了主。”李海梅递了个眼色给出纳,不悦眯起眼,“我们财务下拨款子,是要公司负责人签字的。”

    “可是张总他不肯签字,根据我国的《劳动法》,你们违反了第九十一、九十二、九十三条。如果你们拒绝发放赔偿金和工资,依照刑法有关规定可追究刑事责任。”元锦淡然扬眉,“有了案底,你们家三个儿子都不能当公务员,不能参军。”

    “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宋大福是我们招来的工人。”李海梅脸色微变,“拿不出证据,我们是不会给钱的。”

    “确定要证据?”元锦笑了笑,低头打开包。

    就在这时,先前走了的出纳,带着公司的负责人张凯进来。

    “你是宋大福的女儿?”张凯打量元锦一阵,在宋云策身边坐下。

    元锦递了个眼色给宋云策,微笑点头,“对,我是宋大福的女儿。”

    宋云策竖起元锦给的本子,对着张凯的脸翻开,第一页只有一句话:你女儿烧退了吗。

    张凯当即白了脸,整个人被定在沙发上。

    宋云策低头瞄了眼本子,继续往下翻。第二页也是一句话:20个工人三年的工资,什么时候给。

    翻到第三页,还是一句话:你小女儿该上幼儿园了吧。

    “既然你是宋大福的女儿,那请到我的办公室谈。”张凯后背爬满了冷汗,尴尬扯开嘴角,“请吧。”

    元锦示意宋云策把本子合上,不疾不徐站起身,“行吧,我们去您的办公室谈。”

    他怕老婆怕的要死,大儿子马上就要结婚,二儿子明年高考,没胆子在这时候闹开自己有小三小四的事。

    宋云策合上本子,脸色黑沉。

    元锦拍了他的肩膀,顺势扣着他的手腕,带他出去。

    不公平的事情很多,现在不是发泄的时候。

    姐弟俩跟张凯走进总经理办公室,门一关,张凯当即变脸,“赔偿金和工资,今天就打到宋大福的账上,我保证不扣一分钱。”

    “谁说我只是来要宋大福的赔偿金和工资了。”元锦伸脚把椅子勾过来,优雅落座,“你们家这公司事挺多的呀。”

    “那你想怎么样?”张凯看看她又看看宋云策,硬气起来,“上门敲诈勒索,你这是在犯法。”

    “噗……”元锦忍俊不禁,“我犯什么法了?我来要钱天经地义。”

    说罢,她伸手拿走宋云策手里的本子,继续往下翻,“20个工人白给你干三年,一分钱都没有,跟你要工资那是符合《劳动法》的。”

    元锦打开的那一页,上面写着:两年前你们在工地挖出来的东西,值很多钱吧?把我爸的赔偿金、工资,还有其他工人的工资结了,我就不报警。

    张凯像是被钉在椅子上,好半天才回过神,抖着手拿起电话,通知李海梅给所有工人发工资。

    宋大福的这个女儿,不止是硬茬,还很邪门。

    工地挖出文物的事,没几个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