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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为什么每次都不相信我。”

    “为什么,明明他带给你的只会是伤害,为什么不愿意相信我。”

    “我已经出人头地了呀,为什么,我感觉距离你们还是那么遥远?”

    而这些,一时的诳语,终是没有人能懂了。

    一个月过后,皇上驾崩,正当人们以为国家将要再次陷入一片动荡之中的时候,丞相和陈王凭两份遗诏一力将林彻推到了皇位上。并且一改前两朝的习惯,在朝廷中设置了左右丞相,原来的丞相为左丞相,按照左丞相的意思,让陈玄作为了右丞相,而相应的作为代价,陈王将从此以后不再享有原有的权利和利益。

    这个消息一传出来,民间百姓和朝廷上的众官员没有将关注点过分地投放在了林彻的身上,因为两份遗诏都已经经过确认,确实是前两位皇帝的遗迹。而在这个官职的大变动上,有的人猜测陈王和丞相关系闹翻了,想借此机会削弱他的权力。可是这么说,就有人质疑了,陈王都放权了,也只能让自己的儿子当个右丞相,这两者的权力根本就不能相比,这不可能是和丞相闹翻了,最多是和丞相一起谋划的又一个阴谋。

    也有人说,可能是陈王年纪大了老糊涂了,太溺爱自己的儿子了。之前陈公子和林公子的关系就很好,现在林公子刚当上了皇帝,根基还不稳,陈公子怕丞相一个人在朝廷中不能照看周全,便让自己的父亲给自己换了个右丞相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当然,舆论的所向也有丞相和陈玄派人在暗中加以引导,才没有过多地牵扯到林彻身上。陈王早在自己的兄弟驾崩之后,便对这官场上的勾心斗角失了兴趣,要不是老林老是和他说什么小辈还需要照拂一二,他早就想甩了这个担子,去四方游历一番,毕竟自从他那位兄弟当上皇帝后,他就被束缚在陈王这个身份里了,在这京城也一待待了好几年了,如今玄儿也有自己想干的事了,留下的钱财也足够玄儿的开销了,是时候带着夫人去四处走走,这些年也实在是亏欠了她许多。

    于是,陈王便在陈玄就任右丞相的第二天便带着自己的夫人去游山玩水了。

    此刻林彻虽然不处于舆论中心的,依然处于两位丞相的焦点里。虽然这几天的各种仪式他都浑浑噩噩地过来了,但他至今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皇上驾崩了。而为什么自己成了皇上。他不明白。甚至在皇上尸骨未寒的时候,阿玄和父亲,不对,不是他的父亲了,就为他换上了龙袍,拿出那两份莫名其妙的遗诏,说什么自己是先皇的孩子,父亲不是自己的父亲了,阿玄也变得不像以前那个阿玄了,自己也被皇帝这个称呼迷昏了头脑,已经开始对自己是谁有些模糊了。皇上,他也尸骨未寒,便已经不再是皇上了。

    所有的人都变了个样,让他觉得有些恍惚。他感觉自己肺部的空气越来越少,他的大脑也逐渐失去想要去想这一切的能力。在这之前,他怀疑过,是不是阿玄和自己的父亲联合起来将皇上害死了。但随着自己越不愿意去想,那些曾经被忽视的细节就越来越真实。原来当初自己身边的所有人都知道真相,他们搭好了戏台,编排好了剧本,还有了一个完美的木偶人,他们操纵着他向着他们所希望的方向前进,不愿意向自己透露一丝真相。

    不,还是有人透露了的。钟声,他,他是想告诉我一切的,他也早就知道了,但他想要带我逃离这个阴谋,而不是和他们一起骗我,但是我放逐了他,同时我等于也放逐了我自己。现在没有机会选择离开了,只能肩负起自己应该肩负的责任了。

    这几天,林彻白日里应付完那些繁琐的礼节,夜晚便易装出行。他也没有去远,他就顺着皇城向清风楼走去,看看街边那些收摊的小贩们话些家常,聊些最近国家发生的事情。有时候能够在他们的话语中隐约听到陈玄和他的名字,他也只能苦笑一声,并不好奇他们聊的内容是什么。

    那所在京城开的第一家清风楼,即使它的主人已经离开了这个国家,但生意依旧兴隆。陈离那个小子在帮钟声打理着陈国境内的生意,以前钟声曾经夸过他很有经商的头脑,很多新奇的活动总是接二连三地开展。但楼还是那个楼,人已经不在了,楼也失去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生机。往往远眺这栋韵味十足的楼,莫名地回想起曾经那个清风拂袖的临风公子。

    做了皇帝以后,他已经改了他曾经那副不多问,不多想的性子了。但凡想到了些什么,若是心中存疑,总是瞒着自己的父亲和阿玄派人去查个明白。自己血缘意义上的大哥去世前秘密留了一支探查情报的队伍。

    如果不是一次想要就寝时突然被磕绊了一下,大概没人会想到地板上有一个暗格,里面就放着一张纸,讲了如何才能用这支队伍。不过令林彻意外的是,这只密报的队伍竟是从清风楼脱离出来的,大概是自己回京不久以后,钟声与皇上经过一番谋划,秘密赠予给皇上的。他追问过这支小队他们曾经的主人的去向,但他们只是告诉他,赠予的条件之一便是不得打探原主人的动向,所以有关钟声的情报,除非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他们一概不会告诉他。

    自从失去了寻找钟声的希望,林彻便一心一意地打理起朝政来。多亏之前那场战争的胜利。事物也不是那么繁琐了,再加上陈玄和自己父亲的协助,可以说是十分轻松。

    之前那一场朝廷中的骚动也逐渐平息了下来,一年下来,可谓国泰民安,风调雨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