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丁晁虽心中虽这样想,但满街百姓看着,他总不能把人撵走,于是让已经抽刀的四个护卫稍稍后退,和颜悦色道:“你且说说有何冤屈,我可让人带你去大理寺伸冤的。”

    那人破衣烂衫,一张脸被灰抹得黑黢黢的,嘴唇干裂,也看不出模样和年纪,却不停在地上磕头,口中称谢,又从怀中摸出一张状纸,颤颤巍巍举过头顶,大声道:“我本是滕州的商户,家中原有一小小铁矿,奈何滕州太守见财起意,诬我家漏缴稅银,抄家流放,请大人主持公道!”

    听了这人的话,丁晁的神色渐渐沉郁,他眼中的杀意一闪而逝——滕州太守做的事他不止知道,还正是他指使的。

    这人告状竟告到他这里,也真是运气不好了,只是街上这么多的百姓看着……

    丁晁接过魏双手中的状纸,心中却在想怎样将他杀掉灭口,他一边想着怎样措辞,一边徐徐展开状纸,只见那状纸上洁白如雪,竟一个字也没写?

    “噗嗤!”

    是匕首刺入皮肉的声音。

    丁晁低头,却只看见雪亮的匕首从自己肚子里抽了出去,接着匕首又扎了进去,一连七八下,硬生生将他的肚子捅成了个筛子,旁边的侍卫才反应过来。

    鲜红的血液喷在雪白的状纸上,既醒目又让丁晁绝望。

    破衣烂衫的魏双被死死压在青石街上,街上的人才意识到杀人了,大喊着四散奔逃。

    魏双出气如牛,大喊着:“申冤者滕州魏双!滕州魏双!”

    楼上阮阮的眼睛早已被祁慎用手蒙住,但她能听见街上的声响,也能猜到发生了什么。

    直到城防营的人赶到,祁慎才将她抱下来,他轻抚着她微微颤抖的背,眼睛却看着楼外长街,声音凉薄淡漠:“新年就应该有新气象。”

    -------------------------------------

    阮阮如坐针毡。

    屏风后祁慎正在沐浴,水声也撩拨着阮阮马上就要崩断了的心弦。

    阮阮:【小猛儿,你有办法帮我逃走吗?】

    短暂思考完猫生的威猛大人此时正趴在床对面的小榻上,它微眯着眼,满脸的懒散厌世:【别叫本大人‘小猛儿’。】

    阮阮可怜兮兮:【你就帮帮我吧,我要是死得这样早,你也不好交差的吧?】

    威猛大人:【那你就从窗户跳下去吧。】

    阮阮抱起小榻上的黄狸猫,打开窗户就要往外跳,她的脚都踩在了栏杆上,正准备跳出去,黄狸猫却一窜挣脱出来,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着阮阮,似是骂人的话都不想说了。

    威猛大人:【我看你真是活够了……】

    阮阮觉得很是委屈,眼圈都红了:【你不是来帮我的吗,男人都是骗人的鬼,猫也是!】

    【本……大……人……不……是……猫!】威猛大人全身猫毛竖起,已然怒极。

    【怎么不是猫,你就是猫!就是猫!要不然怎么会被摸得那么舒服!你就是猫!】

    威猛大人胡子都歪了,锋利的爪子都弹出来了,一副随时准备和阮阮同归于尽的模样。

    祁慎沐浴完出来,就看见阮阮委屈地看着猫,猫凶狠地瞪着阮阮,心中不禁觉得有趣:“阮儿快过来,别让那小畜生伤了你。”

    轰!

    小畜生?!

    威猛大人彻底炸了,理智也一起炸了。

    见一人一猫都没有动作,祁慎便径直过去将阮阮抱上了床,他放下床幔便低头去脱阮阮的衣服,微凉的唇落在阮阮的肩膀上,阮阮才惊醒,双手用尽全力去推祁慎,求饶:“侯爷不要……侯爷才回来累了吧。”

    祁慎将阮阮两只手固定在头顶,声音低沉克制:“阮阮乖。”

    阮阮都急哭了,心中的愤懑和怨恨更让她无法忍受祁慎碰自己:“阮阮今天好累,求……唔!唔唔唔!”

    密集的吻落下,阮阮觉得自己被碰过的地方都变得肮脏,但是拼尽全力祁慎依旧纹丝不动,他一步一步攻城略掠地,索取着香软身体上的所有气息。

    威猛大人实在看不了这场面,早已从窗户跃到了屋顶,只是心中愤恨难消,于是用阮阮为数不多的怨气换了个咒。

    【已换取黑心恶口咒嗟!】

    阮阮脑中忽然冒出这几个字,接着她的嘴就失去了控制。

    “鳖孙儿!王八蛋!”

    祁慎一愣,一时没听清阮阮的话。

    阮阮十分善解人意,声如黄鹂婉转:“王八蛋!兔羔子!狗男人!”

    阮阮眼睛睁大,里面满是惊恐,这是怎么了!她双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却依旧没有什么用,“无赖”、“混蛋”、“小畜生”等词不停地蹦出来。

    祁慎眉头皱起,索性靠在床壁上听阮阮骂,只是神色越发的冷然,原本就如鬼似魅的男人,现在越发的可怖。他面色虽白,此刻却笼罩着一层黑气,满肩墨发如瀑,隐隐有一种山雨欲来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