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几人听到白千羽说出‘逍遥醉’可能短时间内再也酿不出了,不由得心里有些怅然。正所谓人生得意须尽欢,修行之路本是枯燥泛味的,需要耐得住寂寞。偶尔哼着小曲,几杯清酒下肚,高山流水皆在心中,蓝天白云尽在眼下,在这苦海无边的争渡旅途中也颇有几分自在。

    “白楼主,何出此言啊,像你这么爱酒如命的人难道就能忍心就让世上就此错过这么一人间尤物?”庚老汉又抿了一口手中的美酒,在口中越回味心中越是喜爱。一想起从此之后就再也尝不到这种人间美味,一时间心里蛮不是滋味。

    “哎,庚老哥不是老弟不想啊。只是这‘逍遥醉’材料难寻,酿成这‘逍遥醉’需要七种主料,十六中辅料,外加三十七种调味之物,兑以乾元城中纯净的山泉水,再经过九九八十一天发酵,一年时间的沉淀,方可制成这么一葫芦。”

    白千羽叹息了一声,拿着手中的酒碗揉搓着,自顾自的看着碗中的清酒,目光有些迷离之色。

    “暂且不论主料如何难寻,白某曾去过别的星域才堪堪收集全。虽说如今手中还剩余一些余料,只不过十六种辅料中最主要的那个千年鬼节竹和乾元城的山泉水却难以寻见了。若是用别的灵物代替,口味就没有这般清冽、甘甜了。若是白某知道如此,早先也将辅料也多备下一些就好了。”

    “鬼节竹,北溟沧陵界中独特的之物。按理说千年的鬼节竹,应该是不难寻吧。再说乾元城的山泉水,虽然奇妙,但仍存于世,也不至于得不到吧。”庚老汉脸上有些疑惑,他感觉白千羽像是在含糊其辞。

    白千羽则轻轻的摇着头,一脸无奈之色,但并没有迁怒于庚老汉的怀疑。他目光透过窗外望向北方清冷的月光,直接饮下一大口美酒,哈了一口酒气,借着醉意有些惆怅的说着:“庚老哥你有所不知,这几日北辰可有些不太平。”

    “哦?老头子确实消息闭塞,对世上的一些大事确实未曾听闻。”

    “那难怪了,这几日北辰确实发生了几件大事。大荒东部的巨头荒域派出一批精英人马远渡北溟沧陵界,与那里的人发生了大战,荒域威震天下的神炎在沧陵界烧了三天三夜,无尽灵力光芒闪烁硬生生将黑夜也照的通亮,听说那响彻天地的厮杀声不绝于耳,遍地可以看见一些断肢残骸,可见战斗的惨烈。所有的植被和生灵都难逃火焰的威势,但即便这样,听说荒域的人也还是吃了瘪,据说荒域少主只带了一小部分人身受重伤,灰溜溜的回到了大荒。鬼节竹这样的灵物在那场惊天动地的战斗下,估计全都毁掉了。”

    “看来,世间真的不太平了,就连荒域那样的一方霸主也能在吃了瘪。沧陵界,青主的地界,按理说青主就算再强也抵不过荒域这样的庞然大物吧。听说荒域少主,四十余岁修为就达到天渡了,此人也是旷古烁今的奇才了。就这样一个人也能折在青主的手上?青主应该没有这般厉害吧。”庚老汉此时也相信了白千羽先前的话,只不过对发生的事情还是感觉有些匪夷所思。

    荒天在听到荒域出动的时候就全身紧绷,一手将酒碗握的死死的,险些将这堪比宝器的酒碗生生捏碎。而另一只手藏于桌底握着拳头,攥的紧紧的,他的指尖都扣紧的肉里渗出丝丝血迹,全身有些微微颤抖着。

    云伊意识到了什么,伸出纤纤玉手搭在了荒天的手上,白葱般的指尖从他的手背划过。她摊开手将荒天翻转了过来,轻轻掰开他的拳头,将小手放在他的手心中,十指相扣。

    荒天只感觉手心一股暖流从掌心传来。这暖意也奇怪,明明是暖流但心中却是温凉温凉的,他看着身侧少女的眼睛。他发现此时少女也在脉脉的望着自己,心头不禁一暖,自己的不安感逐渐平息下来。

    “你也是那里的人吧,刚才白楼主也说了,不是还是有一部分人活着回去嘛!”云伊向着荒天传音道。

    “嗯,之前没跟你说过,大荒中荒姓虽然是个很普遍的姓氏。但你也知道我擅长操控火焰,其实我就是荒域的人,而他们口中说的那个荒域少主就是我的叔父,荒子卿。”荒天如释重负的呼出了一口气,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

    “荒老弟,酒量不错嘛,白某第一眼看你就知道你是个性情中人,果然白某没看错呀。云伊姑娘你的眼光不错,倒是找到了个不错的如意郎君啊。哈哈。”

    白千羽打趣的开着二人的玩笑,爽朗的笑着与其余的人对视着。当他看到妍瑶那有些怨气的眼神,立马干咳了一声,低着头自顾自的喝着碗中的酒水。

    “白老哥,那你之前所说乾元城又是怎么一回事?”荒天也不是什么不解风趣的人,见到气氛有点尴尬,赶紧转移了话题。

    白千羽向荒天投来感谢的目光,清了清嗓子又继续说道。

    “前几日天乾森林里泛起了兽潮,成千上万的魔兽冲向乾元城。听人说一个背生黑纹青色鹏鸟和一个巨大的黑色蝙蝠,两只巨兽遮天蔽日,直接冲破了乾元城的结界。成千上万的魔兽闯进城中,进行了惨无人道的屠戮。无数无辜的人因丧命,一夜之间伏尸百万,血流成河,真可谓惨绝人寰,本来一个生机勃勃的城市,就成了一个阴气沉沉的死城。”

    “那乾元城应该是有城主的把!他就没有反抗一下吗?”荒天眉头紧皱,忍不住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