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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思似海深,旧事如天远。泪滴千千万万行,更使人愁肠断。”

    小人儿刘苏一夜未眠。

    昨晚白旒苏随着刘辉去了暖阁,却没有出来;那两个人的关系,刘苏心知肚明,虽然不断安慰着自己,但那种如怨女的惆怅,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长夜漫漫,他在厢房等待着他来;结果,烛花燃尽,天际泛白,那人却终是没有出现。红木牙床上,小人儿无助的倚着楣板,声声叹息;如果没有发生过肌肤之亲,也许他对白旒苏的感情,还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患得患失;事到如今,一切都不再是原来的形状,他看他的眼神,他对他的定位,他与他的关系,都已经找不回从前的样子……

    “相逢情便深,恨不相逢早。识尽千千万万人,终不似伊家好。”

    ……

    暖阁

    刘辉看着身侧的白旒苏,这是他第一次肯留在自己身边过夜;换做从前,不管结束时有多晚,他都会拒绝留宿。

    穿戴好朝服,男人要进宫去开始一天的工作;白旒苏窝在床上没有动,只是盯着男人的背影,声音不大但却掷地有声:“刘辉,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今后不要再做出伤害小狗的事?”

    男人没有回身,表情上也未有变化,只是淡淡的说了句:“无妨。”尔后,优雅的起身离去,带走一室晚艳冷香。

    那之后过了许久,白旒苏才起身洗漱;一身紫檀色的哆罗呢,长发束起,上饰点翠云形簪;不似男子该有的美艳,让人瞠目结舌,少年望着鉴中的像,良久沉默。

    出了房间,行至九曲桥,适逢小刘苏的奶娘经过,白旒苏便随口问了句:“小狗呢?”

    奶娘的脸上掠过一丝阴郁:“主子,小少爷他……昨天一夜未眠,始终在等您。”

    闻听此言,白旒苏只觉得胸中隐痛阵阵;他不是故意想忽视他,但昨晚的事,错在自己;

    少年二话不说的赶往厢房,满心愧疚与懊丧。

    推开门,白旒苏只觉得一室凄清;小人儿蜷在床上,看起来是那般无助;眼睛红肿,像是哭过。“小狗~”少年走近牙床,伸出手,覆上了小人儿的头,一脸疼惜。

    刘苏像是在闹情绪,拽过了身侧的被子,将整个人严严实实的裹起来,不理会少年的温存。

    白旒苏叹了一口气,开始拉扯那被子,希望能将让小人儿面对自己。“小狗~昨天……”

    “我不要听,不要听!”刘苏说着,连人带被子一起,像只虫宝宝似的,滚到了床的里侧。

    少年像来是说一不二的主儿,什么时候被人这样的态度对待过?不禁也有些恼火,挽起袖子爬上了床,开始撕扯小家伙裹身的被子。“喂,臭小狗!你给我出来~”

    “不要!”刘苏像是执意不听他解释,一直拉紧被子蒙着脸,死活不放手。

    最后白旒苏没办法,索性放开了手,用冰冷的语调说:“小狗,你再不出来的话,就永远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小人儿一听,吓到了:‘明明只是想要这个人多注意自己,结果弄巧成拙,他开始讨厌自己了吗?’刘苏觉得很害怕,立刻从被子里钻了出来,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眨着,打量白旒苏的表情。“旒苏?”

    白旒苏看着那孩子,又好气又好笑,伸出手指头朝他勾了勾:“还不快点过来,臭小狗!”

    小家伙乖乖的爬了过去,扑到了那少年的怀抱,眼圈发红鼻子发酸,忍不住院开始哭泣:“旒苏~呜~不要离开我,求求你~”可怜兮兮的样子,让人看着想要去疼惜。

    少年拥着小小的人儿,手掌轻轻的拍着他的背,以示安抚:“昨天……是我不好,小狗,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