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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宗瑞看到他来,竟似愣了下,「许大人,您怎么……违背我们的约定……」他话未说完,朱成渊已经一剑划破他的手臂。他脸色一沉,撤剑就走。

    他的轻功极高,周围的士卒早已无心恋战,并未追捕。

    最重要的是,张宗瑞刚才的这句话虽然音量不大,但是周围至少十几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许成义被他一句话说得愣住了,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到朱成霄暴怒厉喝——

    「将反贼许成义拿下!关入刑部大牢!」

    他连声喊道:「陛下,微臣是冤杠的!不要上了奸人的当,中了离间之计!」

    但朱成霄铁青着脸,根本听不进去,挥手叫人把许成义拖下去后,回头对朱成渊道:「你去审他,朕不想再见这个逆贼!」

    「是。」他持剑躬身,谁也看不到他眼底流过的星光闪烁,冷冽逼人。

    于是兵部尚书许成义就这样被夺了兵权,关入刑部天牢,即使他呼天抢地说自己冤枉,也无人理睬。

    现在的京城是人人自危、人人求保的混乱时代,王朝大势已去,败象难掩,城中的富贾商户因为担心新帝的威严,有一部分先跑到城外去避难了。皇宫中只剩下一小部分亲信还在死守,负隅顽抗。

    在天下大乱时,只有一个地方清静得游离于喧闹的尘世之外,那就是朱成渊和紫君的兰花别院。

    这是他们为这几处茅草屋取的新名。和富丽堂皇的王府相比,紫君更喜欢住在这里。

    她收拾出一片地方,开始种植真正的花草,而花钰也被朱成渊指派到这里与她作伴。

    花钰一边帮她锄草,一边好奇地打量着她。

    紫君抬头笑问:「你老看着我做什么?」

    「你很像……一个人。」他挠着头说,「虽然长得不像,但说话的口气和气质都和她几乎一模一样。」

    「是吗?」她不动声色地问:「谁啊?」

    「我姊姊。」花钰神情赔然,「她已经去世了。可惜她生前我待她不好,现在真是后悔当初没有多叫她一声姊姊。」

    她笑道:「那不如你就叫我一声姊姊吧。」

    花钰皱皱鼻子,不屑地说:「你今年才多大?最多十八吧?也不比我大到哪里去,我才不要叫你姊姊。我今生只有一个姊姊,她叫花铃。」

    她温柔地看着他,轻叹道:「她泉下有知,若看到你这个弟弟这么懂事,也必然会欣慰地笑了。」

    身后一声马嘶长吗,紫君回过身,只见夕阳日幕下,两人两骑正向自己飞奔而来。其中一人是朱成渊,另一人她虽不认得,但看那人气度雍容,贵气难挡,与朱成渊亦有几分相似,便猜到那人是谁了。

    这个国家的新主人即将接过天下大权,是该见一见。

    她扬起脸,笑着面对那逐渐靠近的两人,屈膝行礼。

    朱成渊等不及飞身跳下马,将她一把抱住,得意地朗声道:「四哥,这就是你未来的弟媳。她是我此生最重要的女人,四哥可不要太嫉妒哦!」

    她听得唇角含笑,满心洋溢着的都是暖缓的甜蜜。

    平生愿,知音常伴,何处不潇湘?与他相守一生,如梦如醉,她真的别无他求了。

    其实她同他说过一个谎,有一首词她真的很喜欢——

    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花落花开自有时,总赖东君主。

    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擂满头,莫问奴归处。

    她真的做到了。

    感谢天意!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