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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忙乱之后,宫婢按照太医的指示替阿妩包扎好了伤处,更衣擦拭,白泽退到房门外,叶芊芊站在一旁看着白泽心神不安地踱步,她扫视四周,除了她的心腹侍女无人注意到她二人,这才慢慢靠近了白泽。

    叶芊芊勉强扬起一抹笑:“阿泽,殿下怎么受伤了?”

    白泽看了眼自己手心里的血,眼前浮现出阿妩义无反顾替他挡刀的场景,那时候她嘴角也是扬起一抹笑,那笑容刻在了他的脑子里,殿下她竟对他如此情深,不惜性命。

    “殿下替我挡了刀。”白泽艰难道出实情。

    “那,那原先的打算?”叶芊芊紧张地看着白泽,若是有人为自己挡刀,即便自己对他没有心思,但到底会被感动,而有时有人会分不清感动与喜欢。

    白泽深深地看了眼叶芊芊,叶芊芊一脸情深,眼中流露出一丝祈求,她口中百转千回唤道:“阿泽——”

    “一切继续。”白泽收回目光,语气沉重。

    阿妩受伤的消息传遍了山庄,帝后一齐来探望。

    白泽跪在地上聆听皇帝的申饬,皇帝坐在阿妩床边,肃声道:“白将军护卫不力,回京后罚俸一年。”

    皇后拉着阿妩的手,仔细观察阿妩的神色,试探道:“母后听人说是阿妩为人挡刀?”

    阿妩瞥了眼白泽,欲盖弥彰:“才不是,就是一时脚滑。”

    白泽心中更是愧疚,公主当时明明扒拉了他一下,扑倒他身侧替他挡了伤。

    待众人都离去后,白泽没注意绿柳的眼色仍呆在房中,他期期艾艾道:“殿下,先前臣下确实没有认出殿下,除了胡诌姓名外,臣下对您没有一丝欺骗。”

    阿妩小心翼翼翻了个身,没有搭理他。

    白泽上前一步,正要再解释,便听见帷帐之后传来阿妩闷闷的声音:“我,我不曾怪你。”

    白泽长舒了口气,作揖告退。

    养伤的那几日,叶芊芊倒是日日来探望阿妩,与阿妩闲话解闷,说了白泽不少好话,碰上皇帝一两回,随后几日皇帝都歇在了叶芊芊的院子里。

    深夜云消雨歇,叶芊芊侧身看着衰老的帝王,曾经她夜夜盼着皇帝来她宫中,如今想到这人不知睡了多少女子,心中直犯恶心。

    想起洁身自好无一妾室的白泽,她有些厌弃自己,这股厌弃又转换成迁怒,苏妩为何不用丝毫付出,便可以得到一切?

    不过想到她与白泽搭建的情网,她又有些幸灾乐祸,任你怎样尊贵,还不是踏进了我们的陷阱?

    第二日,叶芊芊与阿妩闲话时,便着重描述白泽待下人如何宽厚,待长辈如何孝顺,对一般闺阁女子又是如何敬而远之。

    阿妩吃着茶点,兴致勃勃地听着叶芊芊,不时反问几句。

    “真的吗?”

    “真厉害。”

    “白将军当真是君子。”

    叶芊芊越发得了乐趣,竟不小心说起了白泽的喜好:“白将军最喜欢玉清楼的清酒和金丝烤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