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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驶入天子城时,简心得到了有史以来最隆重的欢迎形式。只见天子城一条街的民众呈两路分散开去,民众们皆是带着笑容翘首以盼着她们马车的方向。简心初见时,自然不会认为这些人是为了迎接她而来,所以,对于这些人这般热情她自然不会当做为她。可哪想,马车行驶至城中时,不知从哪里横冲来一人立刻拦在了马车前。

    他穿着一身锦袍,云纹镶边,脚蹬一双暗金色的底靴,头上用白玉簪完成了公子髻,手中把玩着一个圆形镂空的玉佩。简心本不在意此人,却在马车绕道经过时忽然看见那玉的形状,立刻便叫了赶车的老头和子湘二人在这人身边停下。这般是为何?那手中拿着镂空玉佩的公子一副平凡的样貌,虽着锦袍却无法衬出什么形状。只不过——

    龙凤交颈玉佩?那玉不是简心交与子湘去巧夺天宫请来巧匠时所用吗?后来子湘回来时却也不曾交还她。那会儿事情太多忙碌得不可开交,所以她也并未过多询问。虽是若仙赠与的玉佩,但若是遗失了也无他法,只能小心行事。但那玉佩却是为了做事而准备,所以她没有为难子湘硬要叫出来。

    只是,这玉佩怎么会在这个陌生的公子手中?而这公子今日站在他们马车前挡住他们的去路,明显是有意等着她们。素昧平生,也无似曾相识之感,那么这般前来明显是冲着这玉佩的主人,想必便是她了。不过,男人嘴角的那一丝笑容,似乎让人感觉不太舒服,像谁呢?记忆中似乎总是浮现出的那个看不清的人,这样的感觉太像了。完全就像那人的翻版。只不过,为何这张普通的脸让她感觉不是他的,他本来面目不应如此?

    “公子为何拦我去路?”既然他不主动来询问,便由她主动吧。山不来就我,我还不能去就山么?她简心向来是遇到挫折会越挫越勇,而这样的情形,显然是对她有利的。四周的民众见她下车朝着路中心的公子而去时,皆是一脸艳羡的表情。不过,简心可顾不得这些许了,她现在想要知道的是这个男人手中的玉佩为何是她的?这天下的龙凤交颈配本就独一无二,何况还是巧夺天宫之物。而这与配早在月前若仙赠与了她,而江湖上盛传的来无影去无踪的刘先生就是若仙假扮而已,两人本就是一人,只有一块玉佩,既然赠与了她,那么这玉佩就是她之物。今日,为何在这男子手中?

    “小姐是在与我说话?”男子似乎并不因为对方是个弱女子而好言好语,反而一脸不耻这番有礼的简心。眼睛都不曾正视过她,一个劲儿地把玩着手中的玉佩上的红色穗绳。四周的民众见此状况,皆是一脸义愤填膺准备上前为女子讨回个公道。可见人家本人似乎并没有任何动作,便也有些不解。

    “锦毓姑娘怎么了啊?这个男人又是谁啊?”民众一号发出絮絮声。

    “对啊,这个男人是哪儿来的?”民众二号发出疑问。

    “他一来就直接拦住锦毓姑娘的马车,他想干嘛?”民众三号,义愤填膺的声音。

    “对啊对啊,你看他一个人站在路中心,和锦毓姑娘说话还那样的口气,他是谁啊?”接着,民众的声音范围也更加广泛了,与简心、陌生男人相互挨着的前后左右的民众都开始针对这个男人有了各自的说辞,即便如此,却无一人上前询问缘由,声音也并不大,足够两人听见而已。

    简心虽然听在耳朵里,却丝毫不受影响一般,对面前男人的无礼也并不生气。其一,她不认识他,生气没有必要;其二,他看不起她,没关系,那和她无关;其三,要是每个不喜欢她的人她都要去计较的话,她的人生就活得实在没意思了;其四,这个道理谁都明白,当你看不起别人时,别忘了别人也看不起你。所以,这并没有什么值得生气值得纠结的,只不过就是碰见了不是朋友的人而已。

    “小女子确实是在与公子说话,这路中间除了你我二人现在说话对方能听见以外,我身后的马车上的人,应该不知道我现在是与他们说话。所以,我与公子说话这个道理是成立的,公子认为可是如此?”这番话,说得在情在理。即便你了解了意思以后生气,却也无法发泄,别人说话并未骂你也未含有一丝指责之意,若是你作为听者强行这般认为,那也不过是自己给自己找执着而已,与他人何干?

    正所谓:吹皱一池春水,干卿底事啊?

    “有趣。你这个青楼出来的女人也这般有学识?”此话一出,本就激情民众情绪的男人在这一刻让民众们更加激动了,若不是简心还在场怕他们一乱就会伤到这个弱小的姑娘,他们早就冲出来要教训这个目中无人的家伙了,好小子,敢对他们心中的仙子这般不敬?胆子也忒大了点。那日的舞蹈,只要是去过了铜雀羚的人,谁不知道那晚那一场惊为天人的舞蹈,那一直到现在还萦绕在他们脑海里的美到极致的舞姿。